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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而不銳利的下巴,平長眉,高鼻樑,眼角似桃花緋紅。
這真是我見過的……最……騷……的和尚。
他看見我走近了,挑眉衝我一笑。那一笑如同熟透的桃子一樣甜美。
我有過很多朋友,結識在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地點、不同的心態,最後的結局總是他們一個又一個離去,從任何意義上講。
但其實對我來說朋友並不是稀缺資源,因為我很快又會有新的朋友。
真正令我憤怒的是“每一個朋友都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迅速離開我”這一點,而我又是一個總是對朋友傾盡感情的人。覆水難收,而收回感情又是何其困難?可是對他們來說這好像都是一件很普通又簡單的事,像減掉長長的指甲。甚至是就像割去一個惡化的腫瘤,有時候失去我是那麼令他們如釋重負。
我不知道怎麼去說。
因為我好像——好吧,我就是,不算一個值得結交的朋友。固然我多數時間都可以秒天秒地秒空氣,可是我又意味著更大的麻煩,意味著一旦暴露身份就是無休止的追殺和不得安寧。
他們就是決斷得太快了,我反應不過來。
我是說很多人。我是說那些儒修,我記憶最深的就是那些儒修。
這個風騷的還不削髮的僧人說:“可人兒,還不快坐?”
桃樹下果然有桃木做的木桌和木椅。小沙彌衝我躬身站到一邊,我這才發現他一直是閉著眼睛的。
“……”我坐。
這僧人就笑吟吟問我:“貧僧坐著可舒服?”
我說:“好極了,坐下去還是暖的。”
真是奇葩到處有,這個世界特別多。修歡喜禪的和尚本來就少,妖修跑去修佛的反正在另一個世界我是沒見過,更沒有聽說過。好傢伙,這裡居然有個修歡喜禪的妖修,我的吐槽欲簡直如同憋不住的洪荒之力一樣噴薄而出,大兄弟啊你一株桃樹本來就是風流纏身了,你居然跑去修歡喜禪這個最容易惹情債的,你是有多想不開……
他含笑從眼角撩了我一眼,說:“好冤家,貧僧心心念唸了許久,你可算是來了啊。”
這一把透著桃花味兒的嗓音騷爆了。
我:“???”不好意思我們認識嗎?
他像是看出我的莫名,“噗嗤”一聲笑了,少女姿態十足地倚靠在身旁的桃樹上,心不在焉地用手指勾弄樹幹上的溝溝壑壑。白僧衣完全遮不住他纖細的腰肢和突出的胯骨,這個姿勢淋漓盡致地展現出他優雅的身段,有種驚心動魄的散漫和動人。
“你的照片快傳到埃及金字塔裡,可是你居然什麼都不知道。”他咯咯直笑,笑得這座桃花林裡花枝亂顫,桃花跌落下來,像一場雨後樹枝搖動時抖落的雨滴,“可人兒,可人兒,你居然什麼都不知道。”
我:“……哦。”
冷漠。
“冤家,可別心急啊。”他終於笑夠了,施施然站起來,反手拔下發間的桃枝,彎下腰推給我。他的黑髮隨著桃枝傾灑,因為過分長而彎折,桃花的香氣撲面而來,我深吸一口氣,他輕笑著飛來一個眼波,面容裡莊正和妖異相容,“拿著吧,見面禮。”
我接過了,很遺憾:“我出門應該折一段李子樹枝帶給你的。”
“不必了,可人兒。你這麼好心,可怎麼辦才好呢?”他做出憂心忡忡的表情,搖頭嘆息,“這本就是你的東西啊。”
那種倜儻不經忽然散去了。他垂眸看我,面露悲憫。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_(:зゝ∠)_又晚了_(:зゝ∠)_
略修詞。
第38章
他在原地凹造型凹成一座活佛,我仰頭看了他一會兒,按捺住蠢蠢欲動的手。
人的經歷太多就是不好。我總是會突如其來地陷入一段記憶裡,就像此刻我陷入桃花的香氣。
永常也是樹妖。但他不是靡麗的桃花,沒有甜美的顏色和灼灼的烈火,他清澈、淡然、有濃香,他是一株梨樹。
妖修和人修的修行方式迥異。妖修要想踏上修行之路,首先要開啟靈智,因為每一個種族的妖修天生就有一種獨獨適合他們的修行方式,這道不可言說的法門會在他們初育智慧的時候就能透過某種玄妙的“傳承記憶”被他得知。而後妖修可以開始隨著本能吸食日精月華,吐納靈氣,同時,他們的記憶也會根據修行進度向他們解鎖不同的口訣
這才是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在修成人形之前妖修還不能算作妖修,只能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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