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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浪費了一個晚上,回到寢室的時候還在琢磨聞花是怎麼回事。
不是因為關心她,而是因為我對於回來之後的許多事情都十分上心。我能預感到我身處於一張巨大的網中,無論是穿越還是迴歸都透著一股詭異。
假如把我的人生比作一部電影,我認為兩個小時起碼已經過去了大半,按照成功電影的定律,最後的結局是節奏最快的一段,只有高。潮迭起才夠帶勁;換句話說,所有的伏筆都在等待爆發,所有的謎底都將揭開。
有時候我在想我究竟想不想要這個謎底,因為我並沒有意願想要去主動追尋。我知道就算拿到謎底也沒有意義,好比在彌留之際找到罪犯,根本沒有辦法實施懲罰;我更知道只要等待就能看到結局,有時候我也覺得這是我活下去的一個重要原因。
我不明白我有什麼打算,姑且就這麼活著試試看吧,這是我原先的想法,十足敷衍,但其實也很認真。現在我越來越不確定我是否還這麼想,因為世界於我而言太過陌生,陌生到我不知所措。
這是我的故鄉,可我懷念的只是我的記憶,是我強加於這裡的情懷,而非我的家鄉本身。
就好像當我和別人在一起,當我為了某個人某件事開心,我只是在扮演一個我記憶中的幻影。
寢室裡拉上遮光簾後自成一個封閉的空間,連空氣都要被阻礙流通。我每天夜裡都瞬移到聞花所在的地方,圍觀她的夜間等待日常,想搞懂到底有什麼事。
每天夜裡她都要抱著貓才能安靜下來,而不是焦躁地在房間內轉來轉去。這棟別墅裡的傭人很多,卻都對她缺乏基本的尊重,走過路過都對這個坐在沙發上一天又一天熬夜的人視若無睹。
但真要說是視若無睹又不太準確,甚至和實情大相徑庭,因為在不主動噓寒問暖獻殷勤的同時,他們又在面對聞花的命令時聰明伶俐,言聽計從。
我為此作出了無數假設,又一個一個地推翻,畢竟我不瞭解情況,而我們待在一起的時間雖然長,卻從來沒有過語言上的交流,都是我單方面幾乎算是偷窺的注視。
有一個我不捨得不來的重要原因就是鈴鐺小天使。
我還真沒見過這麼像一條狗的貓,不是嗓門外形,單指它忠心耿耿的守護姿態,聞花要抱著它它就給聞花抱著,抱多久都不掙扎反抗,最多在聞花的懷裡動一動活躍氣氛,也鮮少出聲打擾聞花的沉思——儘管它在看我。
這隻叫鈴鐺的貓非常喜歡我,只要我在,它就一定會把視線放在我身上,被聞花抱著也不例外,真是身體力行地詮釋了何為“身在曹營心在漢”。
奇怪的是我並不為此不滿,相反我還非常喜歡它對我的關注,好像它就該這麼關注我。
我端詳這隻貓,連帶著也看見了聞花的身上的事情。
在等待了三週後,終於有一天,一位戴著眼鏡的清瘦的中年男人踏足這棟別墅。時間是晚上兩點,聞花在熬了三週夜之後漸漸習慣了晚睡早起,這個時間點還算是精神好,臉上也有了黑眼圈,好訊息是除了黑眼圈之外並沒有別的不和諧的東西在臉上。
這男人走進來,看上去很是疲憊的樣子,聞花唰得站起來迎過去,鈴鐺瞅準時機躍下聞花的膝蓋,愛嬌地衝到了我的腳下。我把貓抱到胸前,它的失蹤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沒人關心這個房間裡的另一位嬌小的住戶去了哪裡。
聞花喊他:“爸爸!”
話未出口就淚流滿面了。
“花兒。”男人嘆氣,接下來說的什麼我已經沒有興趣去詳聽,而是把鈴鐺抱了出來,在院裡子遛彎兒。
當然我在遛貓的同時還是在聽聞花和她的父親都說了什麼,雖然也不過是隨便一聽而已。
簡而言之,這個男人希望聞花能答應出於利益的聯姻,而聞花不僅拒絕了,還把話說得非常絕,完全沒有一點兒迴轉餘地。兩個人最開始還能心平氣和地面對面好好說話,但我完全可以預計到他們誰也說服不了誰,因為男人的話語中全是功利,而聞花談話間全是天真。
這已經不是求同存異能解決的了,這完全就是兩個信仰之間的戰爭,不是你死就是我死,絕無和對方和平共處的可能。
而且這倆人一個用感性思維說話一個用理性思維說話,調頻都不同,彼此完全接收不到對方想要傳達的資訊才是正常情況好麼。
果然不出我所料,說到最後兩人都無話可說。沒有爆發爭吵,然而這正說明了最大的問題:他們都對對方過於失望,完全失去了溝通的欲。望,不願意再浪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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