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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司廉想斥責她不懂規矩,連情緒都管束不住,可再打眼一看,就覺得她又瘦了許多,那斥責的話不自覺就吞了下去。
然後珈以開口第一句就問,“阿兄,你找我出來,那個海胖子不知道吧?”
夏司廉反應了下“海胖子”是誰,居然難得不想教她得謹言慎行了。
他柔了眉眼,帶了笑,“他不知道。”
珈以的嘴就撅了起來,絮絮叨叨地說那海胖子有多煩,天天使了人在她面前說阿兄的壞話又說自己的好話,聽著八成是要把自己當菩薩給供起來。
夏司廉被她逗得眼裡含了笑,轉了話題,問她可否吃飽穿暖。
他如今在萬歲面前也是頗有體面的人了,闔宮裡怕是人人都知曉萬歲跟前的那個木面修羅夏公公是個一等一難惹的人,他不像他乾爹海公公那樣喜怒無常,整個人瞧著就跟行刑用的廷杖一般。
那可是沾了血,不知要了多少人命的東西。
可眼下,瞧見了自己養大的人,夏司廉卻跟個老媽子似的,問吃問喝,好似珈以出門是去郊遊,而不是去為人奴僕,瞧人眼色。
有海福在面前頂著,珈以也的確不用真去瞧誰的臉色,海公公不是要自個的光輝形象嗎,她遇見了那欺她弱小想讓她頂了活計的人,直接就告了狀。
那最會趨炎附勢,最愛欺凌弱小的小太監,沒過兩日就被擼了職位。
可海福畢竟不是養過孩子的人,完全沒夏司廉這長年累月的老媽子心態,半點沒想要要照顧珈以的飯食,讓她不滿地吸了吸鼻子,控訴伙食。
天氣涼了,飯食又冷,珈以身子弱,吃得胃疼。
她可憐巴巴地瞧著夏司廉,果然看見後者的手伸進了懷裡,摸出幾塊用手絹包著的易消化的糕點遞給她,看她雙眼發亮,喜不自禁。
夏司廉心裡酸澀,伸手摸了下她的腦袋。
珈以仰起臉來朝他笑。
“阿兄你別難過,我一點都不委屈的。”
她吞下嘴裡的糕點,似是很認真地想了想,探身過去,湊在夏司廉耳邊輕聲告訴他,“那日我是故意放了狗的,萬歲要喝的那杯茶,我親眼瞧見被人下了東西,他如今可是阿兄的靠山,若是他出了事,阿兄指不定就難過了。”
夏司廉瞪大了眼看她。
他卻是第一次聽見這其中的彎繞。
他也剛知道,小午彎了這麼多圈子,最後依舊想著他。
心裡忽就像是被人燃起了一堆篝火,夏司廉只覺從心口往外淌的血液都變得溫熱,讓他渾身都暖洋洋的,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珈以吃了糕點,兩人也都不好在這破舊宮殿里長留,先後出了門回去。
卻不知,有人等在暗處,將先後出來的兩人瞧了個正著。
次日是朝中老國公的壽宴,盛平帝為了謀求臣心,親自出宮為其賀壽。
變故發生在一行人回宮時。
進了宮門轉過個彎,右邊是個頗大的湖,冬天水涼,眾人都怕落水受寒,遠遠離著湖岸走。
轉過個柳樹,前面突然衝出一個小太監,靠著臨湖的那邊疾走,面色慌張,急匆匆跑過聖駕面前,夏司廉正要呵斥,就看見那離得極近的小太監猛地拐了個彎,袖子裡寒光一閃,直接朝著盛平帝衝去。
夏司廉都來不及反應,腦子裡最先出現的居然就是小午那句,“我怕他出了事,阿兄指不定就難過了。”
盛平帝是他現在靠山,他若是出了意外,他的日子的確不好過,但可想而知的就是,楊太后又成了皇室最正統的人,新帝必然要由她出面認下,海福不可能再靠小午讓楊太后屈服,恐怕轉頭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除掉小午。
電光火石之間,夏司廉的腦子格外清醒,他再次撲倒了盛平帝面前。
上次救駕,他其實只傷到了胳膊,但生死瞬間的恐懼讓他印象深刻,他回來之後,特意找了錦衣衛的人,學了些基本的防身術。
他並沒有學到多少招式,練得倒是力量大了許多。
那小太監的力量顯然不如他,夏司廉反手奪了他手裡薄薄的刀片,抬了腳踹卻是虛晃一招,逼得那小太監驚慌後退,然後手上的拂塵就砸了過去。
小太監後退了又後退,“撲通”一聲跳進了湖裡。
他極善水,遊得飛快,等趕過來的錦衣衛們要上前護駕,他已經只能看見個隱隱約約的人影。
湖水冰涼,追來的錦衣衛們左右看看,並不想下水。
盛平帝的臉色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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