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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估摸著,小午的身世裡估計藏著能弄倒楊太后的大秘密,才因此為推論,給小午編造出了那個身世。
可眼下,小午突然衝出了院子,他要思索的事,便不再是如何藉著這一頓打,在萬歲面前與海福徹底撕破臉面,而是猶豫著,如何給小午一個身份。
再過半月,便是新一年選入宮人了。
雖平日裡沒少教小午宮裡生存的經驗,可到底是自己小心翼翼養大的孩子,夏司廉難得在將她混入宮人隊伍一事上存了遊移,沒想就被海福搶了先。
他說珈以是他同鄉族妹的兒子,家裡人多,養不活,想著進宮好歹能吃口飽飯,這才不遠千里送了來,求著他賣個好。
為了鋪墊這事,海福還真找了個族妹來,藉著曹吉的手,捅破了這樁事。
幾番撕扯之下,小午被送到了承乾殿打雜。
夏司廉還掛著海福乾兒子的名頭,可因救駕有功升了職位,也勉強有個小院子,珈以就被塞到了他的小院子裡住著。
她人瞧著瘦弱,內官監最小的太監服穿在她身上都空空蕩蕩的,可擋不住那雙眼睛機靈有神,瞧著還真像個飽受飢餓的六歲稚童。
年歲小做不了差事,嘴巴又甜,身後還有靠山,珈以在承乾殿混得不錯。
晃悠悠地,兩年就過去了,珈以才算是第一次見到了盛平帝。
她這身體的胞兄長得與她並不相像,說是更加肖似死去的廖妃,少年的臉上總是含著溫潤的笑,不似個手握乾坤的帝王,倒像是那個世家養出的貴公子。
他在御花園裡,偏頭與一位少女說話。
那少女便是楊家嫡幼女,知曉自己入宮來的目的,眼下瞧見了帝王,眉目之間倒是露出了幾分喜色,可不知怎的,偏又擺出副高傲的模樣,愛答不理的。
兩句之後,盛平帝也止了話頭,不再說話。
楊姑娘不知自己何處錯了,臉上有一瞬間的驚慌,想到姑母說的,萬歲最喜歡高傲出塵的女子,又強自按捺住了心慌,陪著一言不發。
然今日被請入宮中的適齡姑娘,並非只她一人。
左不過日後要爭寵,這些姑娘們得了家裡的教導,卻又不知曉這“小道訊息”,看這邊冷了場,在心裡暢快地笑了聲,抬腳就走了過來。
盛平帝和顏悅色,倒是隨著她們說了好幾句。
楊姑娘氣得仰倒,偏又不能開口不滿壞了高傲,只能假裝順手去倒一杯茶,遞到了盛平帝手邊。
盛平帝轉頭瞧見了,朝她微微一笑,伸手就要去端茶盞。
那盞茶裡有毒,就是楊太后想要藉此讓盛平帝厭惡透了楊家,可其實盛平帝早就得知了訊息,他比楊太后目光長遠得多,知道扳倒了楊家,楊太后這安逸日子也過不久,打算了將計就計,喝一口裝作中毒。
然而他不知曉,這茶早過了好幾人的手,陰差陽錯的,這茶裡的毒被換了,盛平帝早先備下的解藥未見療效,在鬼門關掙扎了好幾日才回過氣來。
他這次失手,卻是為自己的英年早逝埋下了引子。
他死之後,彼時乃是掌印的夏司廉偽造聖旨,離了年僅四歲的皇三子為帝,自己奪權而用,黨同伐異,肆無忌憚,險些就讓盛朝亡了國。
珈以勢必是要阻止盛平帝喝下這盞茶的。
她瞅著時機,這會兒看著盛平帝要去端茶盞,手裡抱著的小狗猛就脫了手,那小狗正是發情期,瞅著香噴噴的美人就衝了過去,美人們被嚇得花容失色,忍不住驚撥出聲,也不知是誰出的手,有人落了水。
搭好的戲臺子毀了,盛平帝的戲自是唱不成了。
他回了承乾殿,“不小心”放出了小狗的珈以也被束著雙手帶了過來,夏司廉和海福收到了訊息匆匆趕過來,珈以跪在地上,並未抬頭看人。
她小小的一隻,瞧著真是分外可憐。
海福清楚她的命有多重要,自然不可能讓盛平帝親口發落了她,應是軟硬兼施,讓珈以貶了職,被派到了針工局。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珈以被人帶下去,海福唯恐傷著金疙瘩,也跟著告退。
知曉小午有人照應不會吃苦頭,夏司廉竭力壓住了心底那絲惶然,安靜地站在角落,等著盛平帝吩咐。
盛平帝抬手就砸了好幾個擺件。
若說早年他親近生母,半是由於先帝對他母妃的偏愛和對楊皇后的厭惡,半是由於孩童本能,那如今他再想起來數次對他緊緊相逼的楊太后和從來只溫柔細雨地與他講道理,為他下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