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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說,在屋子裡繞著走了一圈,突然就停在了那大片血跡旁邊。
蹲下身去,拿毛巾把血跡給吸了大半,就看見了底下畫著的幾個文字,他拿出手裡搜尋了下,“Forseti”,是北歐神話裡一個□□字,代表真理與正義。
從警快八年了,說實話,郭耀見過的這些自詡公正的犯罪不少。
而且往往這類犯罪,作案者智商都很高,整個作案手法在腦海中經過多次的模擬演練,不在現場留絲毫證據,且心裡沒有任何愧疚感,因為在他們的認知之中,他們才是這世間真理的代表,他們不過是在匡扶正義。
每次遇見這樣的罪犯,郭耀心裡的髒話就能飈出上百句。
和三觀不合的人講道理,無異於是對牛彈琴。
這種以一己之力,蠻橫且自以為是的對抗,不過是螳臂當車罷了。
但問題就是,這隻螳螂,往往都很擅長藏匿。
郭耀站起身,讓人去查清楚死者。
果然最後查出的結論在他意料之內。
死者王大剛,今年四十二歲,無業,家裡有兩個孩子,一個十歲,一個七歲,老婆在去年跟人跑了,在此之前,還曾多次因為虐打孩子,家暴妻子被街坊鄰居報案,後來因為他太會報復,街坊不堪忍受,對此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了。
街坊鄰居問了,沒找到孩子母親的去處,郭耀就去找了孩子,讓他們回憶下是否還有親人,結果那個十歲的男孩子握著弟弟的手,聽著郭耀一個人說了十分鐘,突然就蹦出來一句,“他把媽媽殺了,因為媽媽生病要錢治病。”
郭耀一怔,問清楚孩子之後,立刻就帶隊回了那出租屋。
最後真找到了孩子媽媽的屍體,在衛生間厚厚的水泥牆裡。
而牆的邊緣藏著個塑膠袋,袋子裡,是王大剛一個字一個字寫下來的,虐殺妻子給他的快感,和他準備殺害兩個孩子的計劃。
令人毛骨悚然。
跟著去的張道搓下一身雞皮疙瘩,看著那個站在一邊,看見母親猙獰且破爛的屍體都沒有反應的孩子,忽然就冒出一句,“郭隊,這案子,我都覺得他死有餘辜。”
郭耀正在下樓,好一會兒都沒有反應。
等走到樓下,這個擁擠的街道都還不見陽光,郭耀很文藝地抬頭看了眼天,來了一句,“可法律就是法律。”
“很多人都不是大俠,他們都只是普通人,他們需要保護。”郭耀想起當年灰暗得被大腦排斥的回憶,點了支菸,醒了醒神,“大俠不一定能遇見,可法律卻不會永遠缺席。”
案子自然是要追查下去的。
但上次浮屍案扯出的一系列變故已經嚇壞了上層領導,這次就算是沒做錯事的都心虛得很,聯手將案子捂得死死的不說,催破案也催得很是低調。
問題是,犯案的人半點都不想低調。
不過三天,城北又出了個案子。
這次的受害者比王大剛還慘,基本就是古代的“五馬分屍”,屍體被分成了五塊擺在不同的方向,滿地板都是血,每個屍塊上還正正地擺著封道歉信。
信基本可以確定是死者親筆,看字跡,應該是臨死前兇手逼著寫的。
這位比起王大剛,犯下的罪狀只多不少。
他是個熟練的人口販子,早年靠這個攢下了一筆不菲的身家,後來想金盆洗手不幹了,卻被一個被拐了孩子的家人給追上門來,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姥爺,一家五口,全讓他給殺了,埋在了老家的玉米地裡。
更不要說,這麼些年來,在他手上,因為離開了爸媽而慘死的孩子。
與上個案子類似,這個案子的旁邊,畫了一隻動物。
中國古代被奉為真理之神的獬豸。
兩起可以明確確定的連環殺人案,兇手的側寫,大體可以給出一部分了。
但這麼些訊息,在Y市這種常住人口突破百萬的大城市,基本等同大海撈針。
郭耀再警局忙了兩日,抓了手機,撥出去一個電話。
珈以在晚上八點到了個酒吧。
正好是燈紅酒綠開始的時候,酒吧里人聲沸騰,她一路走過來拒絕了三個試圖貼上來的男人,好不容易才看見坐在角落裡抽著煙,身邊還陪著美女的郭耀。
郭隊長什麼職業素養,遠遠地瞧見了她,偏坐著不動,仍由女人貼上來。
這些男女間對陣的小把戲,珈以實在有些看不進眼裡。
偏偏郭隊長右邊的那個美女順著他的視線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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