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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的老巢去,可幾番思量之下,想起二三十年前那魔教教主為禍江湖時所展現的神功,卻是誰也不敢再當這個出頭鳥,幾番思量推諉之下,倒是把嚴枕雲給推到了最前頭。
那用的藉口可是好聽的,“雲世侄你與那魔教自是仇深似海,那妖女又分明盯準了你戲耍作弄,你這領頭人師出有名,那妖女自然也由你處置!”
話是這麼說,但珈以手裡握著的資訊在那,他們也不定放心將她交出去。
這不過是多方衡量妥協的結果罷了,私底下都是自己的小心思。
然而嚴枕雲只猶豫了一瞬,就點頭應下。
他出議事堂時,季解憂還在那嘀咕,滿心為他抱不平,“這些人,之前大師兄傷了妖女,他們都要湊上來搶個功勞,這會兒要去魔教了,倒是畏首畏尾,非要將大師兄推出去不可了,還說什麼任你處置,到時候人指不定就……”死了。
最後兩個字沒說出口,因為戴師兄戳了他一下。
季解憂這會兒才想起來,自家師兄待那妖女向來不同,怕是真下得去手,這心裡也難受得緊。
他將眉頭擰成了疙瘩,卻不知曉如何安慰大師兄,想了又想,硬是死皮賴臉地拖著嚴枕雲去喝酒,古話不說,借酒澆愁嘛。
結果嚴枕雲喝了兩杯,坐在桌邊,硬是不肯再喝一口。
東極裡管得嚴,他上頭又是個嚴肅的大師兄,季解憂一心有樣學樣,半點酒液沒沾過,這會兒好奇喝了幾碗,倒是將自己灌醉過去,看著他大師兄捏著酒杯的骨節都發白了,卻只會懵懵懂懂地問一句,“為什麼啊?”
“因為我怕我喝醉了,會忍不住原諒她。”
嚴枕雲的嗓子不知是因為喝了酒還是因為太過用力,都有些暗啞,“她給我買糖葫蘆,她從地道里救我,她一路鼓勵我,她把我送到東極,她在我夢裡哄我,她一次次上山看我,她帶傷陪我放風箏,她還給我送過許多亂七八糟的禮物……”
“我的朋友、親人、愛人,很長一段時間內都獨獨是她。”
“她是我在世上最重要的人,我曾經最大的願望,就是保護她,能在江湖中為她撐腰,能讓她離開她不喜歡的地方,去做她所有想做的事。”
“我想過許多,該想的,不該想的……可我沒想到,有朝一日,我卻要猶豫著,剋制著,讓自己不要去原諒她。”
他說著大段大段的話,眼淚就從通紅的眼睛裡掉下來。
季解憂嚇得那點酒都醒得乾淨,他手忙腳亂地想要給他大師兄找東西擦擦臉,卻又覺得讓他哭一場也許不是什麼壞事。
可他從沒見過大師兄哭,也從不知曉他居然會哭。
他急得手足無措,腦子發懵,竟就把心底的念頭說了,“可是,大師兄你上次與師傅論劍道時,不是說,在你父親棄家而逃的那一刻,你就不認他了嗎?”
那時師傅問,執劍為何,劍道又為何,大師兄就答,執劍為護,劍道為義。
若是護不住相護之人,劍在手中,也不過就是一塊好看些的廢鐵,而若心中不存仁義道義,那便枉為劍客,只能稱為屠夫。
那可是他第一次知道,原來那聲名狼藉的嚴守耀,就是大師兄的親父。
這麼些年過去,託那些不辭勞苦想要證明自己青白的江湖人的福,嚴守耀當年所做之事件件澄清於人前,尤其是他殺了就潛林葉家一事與他理論的長子,還藉此戕害旁人,為己揚名一事,更是露出了他妄為人父,最為醜陋的一面。
若不是那嚴枕風去尋父親說理前曾在某位摯友處藏一封絕筆信,那摯友又因親眼目睹此事而被嚇破了膽,藏著信不敢多言,此事怕是永無水落石出之日。
嚴枕雲迷迷糊糊地回頭,也記得自己曾說過這話。
他那雙被酒浸得迷濛的桃花眼立時就亮了幾分,“我,我真的可以這樣嗎?”
季解憂是第一次收到來自人生導師大師兄的疑問,他便像是打了雞血般,忍不住就將自己的全部意見都倒了出來。
“要我說,那嚴守耀的確沒臉當大師兄你的父親,雖你早些年是受了生恩,可你也說了,他自小便不喜你的性子,連功法都是打發了個弟子來隨意教你,嚴家落敗,他的醜事被抖露出來之後,師兄你因他受了多少委屈……”
說起這個最最最令他討厭的與大師兄有關的人,季解憂簡直就是滔滔不絕。
可他也知曉,身為人子,又是他師兄這樣重情重義的性子,便是他心中真的對嚴守耀有怨,他也做不到真的對他不管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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