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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顯單薄的少年身型被這一個多月的豐富早餐餵養得稍稍長了些肉,出於某些原因,他這一個多月都沒和人打過架,酒吧因為人氣爆滿給他加了工資,樓下幫忙照顧外婆的肖阿姨也對外婆更加上心,他肩上的擔子好似無形間就鬆了。
同時鬆下來的,還有他身上享福的肉。
原本整齊有序的六塊腹肌不再壁壘分明,他不用力時都快看不清溝壑了,沒入腰胯的人魚線也不再強壯有力,像是個失了鬥志的孤寡老人。
江其琛抬頭對上鏡子裡自己的臉,覺得他腦門上就頂著四個字。
大事不妙!
他快速地將手上的衣服隨手一扔,趴在地上就先來了三十個單手俯臥撐和五十個深蹲,起來站直看了下效果,隱隱又覺得肌肉明顯了點,於是又來了三組。
正一身汗呢,門“吧嗒”一聲被開啟了。
外婆站在門口,長長地“喲”了聲,“琛琛這是要去見小姑娘呀?”外婆雖有些不太記人,旁的事卻還是很時尚的,“白白胖胖的,現在的小姑娘不喜歡呀。”
無形的飛刀就這麼“刷刷刷”地插了上來。
江其琛摸了下快流到眼睛裡的汗,沉默地拿起了衣服,繞過外婆往衛生間走,“外婆你少看一點亂七八糟的電視劇,現在一般小姑娘都看臉的。”
他說得含蓄,可外婆那是在他胳膊點大的時候,聽他哭一聲就知道他是冷了餓了還是拉了的老人家,一下就把他的話給聽明白了,“呷,你以前不還很不喜歡你自個這張臉嗎?怎麼為了人家小姑娘,連臉都要上了?”
江其琛,“……外婆!”
看他已經要惱羞成怒了,外婆連連笑著擺手走開,嘴裡還在含糊地念叨,“人家小姑娘連你有個老外婆都不在意,怎麼會是瞧著你的臉來的。我就說這孩子傻,不夠聰明,這腦瓜子準是隨他爹,就挑媳婦的眼光好。”
老人家念念叨叨的,江其琛壓根沒在意聽。
他洗了澡又洗了衣服,給外婆做飯,裡裡外外忙了一通,晚上臨睡前又詐屍似的跳起來,坐在床上做了五十個卷腹外加五十個仰臥起坐。
隔天又是週一上學,江其琛難得到得早了些,看了眼還左前方還空著的位置,拿著自己的水杯去倒水時順手牽羊把珈以放桌肚裡的水杯也給帶走了,過十幾分鍾回來正好和珈以前後腳進教室,把水杯給她放桌上了。
滿滿一杯的熱水。
珈以“噫”了一聲,轉頭笑眯眯地去看他,“謝謝琛琛。”
她的臉還有些蒼白,嘴唇更是缺血而泛出淺白的粉色,江其琛看見她道完謝就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臉上都好似被熱水蒸得溫熱了幾分,也忍不住喝了口水。
“咕咚”一口吞下去,他的喉結也跟著上下移動。
放下水杯時才看見先喝完了水的珈以目光停在了他的喉結上。
然後慢慢地,又移到了他的臉上。
都是陶醉的神色。
她在欣賞他的美。色。
江其琛覺得自己要被她看得臉紅,搶先一步伸食指抵在她額頭往後一推,將她腦袋推得輕輕一晃醒過神來,然後甕聲甕氣地告訴她,“頭暈就先坐下。”
珈以“喔”了一聲,乖巧坐下。
正巧這會兒薛清斯跑進教室來,手裡拿著個空了的杯子大喊大叫,“江哥!我讓你幫我裝的水呢?說好的不管剩多少都給我的呢?你這個負心漢!”
江其琛也“喔”了聲,語調很是冷靜,“沒剩。”
薛清斯看了眼他手裡的那個水瓶,一句“騙誰啊”就要脫口而出的瞬間,他忽然福如心至地去看了眼珈以手裡的水杯,確定了那容積,只能不甘不願地“哼”了下,“江哥,枉我跟了你六七年,你連給我裝杯水都不願意。”
他說這話時,人已經坐在了位置上。
前座喝水的珈以被他這深閨怨婦的語氣一下,整口水都噴了出來,嗆得直咳。
江其琛看了眼,突然一腳就揣在了薛清斯的椅子上,他往後仰了下差點摔倒,回過頭來還要被他江哥狠狠瞪一眼,“你那語氣噁心誰呢?”
不,不就是害你飼主噴了口水嘛,以前又不是沒用過這語氣。
薛清斯一肚子委屈但他不敢說。
於是他死纏爛打,用“你們得要個裁判啊”的藉口,硬是纏著江其琛一起去了游泳館,併成為了時隔一年後第一個看見他江哥魔鬼身材的人。
所以他很下流地吹了聲口哨,引來一個後腦勺暴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