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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宴上菜沒吃兩口,又在靜心齋陪著夏芍藥守了半夜,早飯都不及吃。他用了兩塊素南瓜餅,只覺入口鬆軟,只有淡淡的甜味,便硬塞了一塊給夏芍藥。
夏芍藥倒好似喉嚨口堵著塊大石頭,強灌了半杯茶,才將這塊素南瓜餅給嚥了下去,乾等著心裡難受,索性讓他在這裡看著,自己往前殿去。
“我去給菩薩上柱香,保佑爹爹否極泰來,夫君且守在這裡,若有訊息就讓人往前殿去告訴我。”
夏景行估摸她這是怕夏南天萬一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怕自己接受不了,這才往前殿去上香求心安,便親送了她出院門,眼看著她帶著丫環的身影去的遠了,這才回來坐了下來,靜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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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家老宅子裡,昨夜喝醉酒留下的賓客們一大早梳洗完畢,便被小廝引到了前廳去用早膳,自有華元出來解釋。
“我家老爺昨兒累著了,略有不適,一大早姑娘姑爺便坐了馬車,送老爺去護國寺請道靜法師看病,就不能陪諸位用膳了。”
夏南天臥床久病,此次能夠端坐上座看著女兒成親拜堂,已大大的出乎眾人意料,此刻聽得老僕解釋,便各自用了些早飯,告辭而出。
獨寒向榮心裡不痛快,昨晚也歇在了夏家客房,半夜輾轉,不曾入眠,天亮才睡了過去,直睡到了快午時才醒,聽得夏南天被女兒女婿送到了護國寺去看病,心裡百般滋味難言。
端上來的早飯也不吃,就回家去了。
昨晚寒家人從喜宴上回去之後,夏南星便發現次子不見了。自夏家送了喜貼過來,被寒向榮知道之後,這個兒子便對父母愛搭不理,總覺得是父母耽誤了他的喜事。
夏南星叫了青硯來問,青硯哪裡知道寒向榮去了哪裡。
夏家待客,主僕不在一席,青硯跟各家前去的長隨小廝一起吃酒,也多喝了幾杯,他昏頭漲腦出來,恰逢寒向茂扶了寒取出來,招呼了他一聲讓搭把手,他便一路服侍著寒取回來,就回下人房裡去睡了。
大清早便被夏南星喚了人叫過去,酒都沒醒徹底,被夏南星劈頭蓋臉罵了一通。
他是從小跟在寒向榮身邊的,見主母罵的厲害,心裡不免要想:好好一樁喜事,若不是太太與老爺從中阻撓,貪心不足,此刻主子做了夏家姑爺,他已經進了夏家門。夏家表姑娘手頭大方,為人又和氣,這樣的好主母,可不打著燈籠也難找?
好不容易寒向榮回來了,夏南星迎了上去,噓寒問暖,問及昨夜,寒向榮心中更不痛快,便沒什麼好話,只吩咐青硯:“去廚房看看有什麼吃的,弄一碗來我填填肚子。”
夏南星忍不住埋怨:“都這會子從你舅舅家回來,怎的下面人也不給你弄點吃的來?”放以前是從不會這麼冷怠寒向榮的。
“舅舅半夜病發,天還沒亮,表妹跟……就一起出門去護國寺給舅舅看病去了。”他聽得這訊息,無可避免的深深失落。原本陪著芍藥的應該是他才對,如今堂而皇之能與芍藥站在一處的,就成了那個人了。
夏家再端了珍饈美味來,是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了。
夏南星一聽這話,起先還只是張羅著兒子吃飯,等寒向榮狼吞虎嚥吃完飯回房去了,這才醒過味兒來。
若是夏南天有個三長兩短,芍藥又同別人成了親,哪裡還會看顧她家?
夏南星出嫁的時候,夏家雖然也種了幾代的芍藥,但在洛陽城裡,還真排不上號。不獨夏家花圃只有如今的十分之一,就算是芍藥花的品種,也只有二三十種,日子尚且能過得而已,與寒家也算門當戶對。
夏南天此人,愛花成痴,此後多年悉心培育,但有點錢財,便往外地去求芍藥花,家中留給妻室唐氏打理。
兩人成親數年,一直不曾有過孩子,夏家芍藥花倒從二三十種漸漸多了起來,多達五十多種。
夏南星比兄長晚成親了五年,膝下兩子都比夏芍藥還大。
唐氏為此一直鬱鬱寡歡,只她生性溫順,夏南天又不曾在外尋花問柳,只一門心思種花,到處求名品。直到夏芍藥生下來,夏家的芍藥花品種已達上百種,夏家在洛陽城裡漸漸出名,前來買花的人絡繹不絕,就連老宅子也一直在修繕,成了如今的四進大宅子。
而夏南天這病,還是夏芍藥出生那一年,他聽得杭州一名商人講起,杭州凌家有芍藥名品胭脂點玉,便帶了銀兩前去求花,回來的路上坐船,夜遇暴雨狂風,整船人都被倒進了運河裡。
夏南天將求來的芍藥花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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