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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三的離開倒好似沸水落到了滾油裡,給侯府這些姬妾通房以及體面的奴僕們指了另一條生路。
一時之間,侯府不少平日得臉的奴僕,以及寧景世的姬妾通房皆往蕭南平處去求,又拿出平日積蓄只求脫身。
蕭南平往日管理侯府很是鐵腕,加之這兩年侯府境況江河日下,寧景世幾乎將偌大的侯府敗光,蕭南平寧可剋扣下人也不會剋扣自己的兒子,因此讓侯府上下人等暗懷積怨,滿肚子牢騷,只不好表露出來罷了。
此刻眾人紛紛求去,且大多數都是平日得臉的奴才,向來被蕭南平視為得力臂助,萬沒料到大難臨頭,會是這般境地。她一時只覺世態炎涼,怒從心起,更不願意如了這些人的願。
“你們平日嘴上都抹了蜜的表態,要忠心為主,如今怎麼全想著將王八腦袋縮起來一走了之?若真是有心,單等了收宅子的來,就站在大門口,讓他從你們身上踏過去,看誰敢枉顧人命來收宅子?!”
眾人聽得她這話,悚然而驚,實不知她還有這樣的算盤,頓時亂紛紛四下轉頭議論。
那等在前院裡當差,略有些見識的便道:“誰不知道收宅子的旨意是皇帝下的,抗旨的罪名你們誰能擔得起?”不必蕭南平慫恿,他先自縮了。
此言一出,眾人立刻心下一凜,有婆子小聲嘀咕了一句:“夫人的心腸忒也狠毒了些……這是想讓咱們去送死啊?!”不說世家奴僕,便是高門權貴,抗旨不遵也只能落得個身首異處,再無旁的路數可走。
便有侯府的老人兒頓時氣憤不已,也顧不得什麼主僕尊卑,上下有別,立刻大聲道:“老奴在侯府大半輩子,眼見得老侯爺一生仁善忠勇,自寧家娶了你這等破家婦,才引來了這等潑天大禍,不知反省不說,反而還要讓大傢伙去送死,為著你自己的舊怨置我等性命於不顧。我等雖是家奴,可也沒有到這等愚昧的地步!今日當真是見識了夫人歹毒的心腸,不怪昔年能夠逼得侯爺元配自盡!真正視人命如草芥!”
蕭南平一時氣的整個人都哆嗦了起來:“反了反了!這是要造反啊?!”她平生大恨便是王氏自盡,害她背了一世惡名。她死便死了,偏還膈應了她大半輩子。
那老家人既撕破了臉,索性勸慰眾人:“反正到時候收宅子的是大公子,他是從侯府裡出去的,到時候想來也會想法子將咱們安置,就算是發賣也定然不會隨意打發了,大家夥兒怕什麼?!”
賓主一場,若無侯府這場大禍,借這些人幾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跟蕭南平對著幹。身家性命兒女前皆攥在她手中,稍有不從則打殺販賣,沒有一條好路可走。
可今時不同往日,明日懷化大將軍便要上門來查封侯府資財,事關去留,原本蕭南平若是念著往日主僕之義,高抬貴手放了身契,容他們離去,也算得一樁善行。
只是她平生從不會體諒旁人,凡事皆從自身利益出發,唯我獨尊慣了的,又哪裡會對下人稍存憫意。自己過的不好,哪裡會放別人逍遙離去,過好日子?!頂好是大家一起落到了泥地裡,我沾了滿身的泥點子,你也別想乾淨了。
她一慣行事如此,原也不出意外。
老家人一番話,倒疏散了不少侯府舊人,大家各回各處以安天命,等待明日的結果。
當初夏景行跟著過世的老侯爺長大,他身邊侍候的老人倒是對夏景行頗為照顧,也是憐他幼失慈母,又聰慧乖巧,這才多照顧三分,沒成想這點子香火情,如今倒可拿來保命了。
可又有那一等跟著蕭南平從晉王府陪嫁過來的奴僕最喜拜高踩低,在夏景行小的時候可沒少欺負他,這會子便戰戰兢兢,很怕收宅子的時候,夏景行打擊報復,似乎除了緊抱住蕭南平這塊浮木,再無別的法子。
內中有一名管事的韓婆子,乃是蕭南平從晉王府帶來的陪嫁媳婦子,熬了這許多年,就連她的幼女小環也訂了親事,若無意外,原本五日之後是要辦喜事的,偏攤上這件倒黴事,不說辦喜事,能落在哪裡都不知道呢。
韓婆子回去之後,便長吁短嘆,愁眉不展,見到女兒還在呆吃憨睡,便戳著她的額頭恨鐵不成鋼:“你可長點心吧,都什麼時候了,還能吃得下去。”
那小環原是姚房紅綾房裡侍候的丫環,就為著姚姨娘最得世子爺的意,當初韓婆子可是花了大周折才將小環安排到姚姨娘房裡的。
小環是個富態白淨的丫頭,長的很是安全,與寧景世喜歡的各色美人背道而馳,姚紅綾便很放心將她收在房裡,跟著墜兒打下手。
這會兒主子都走了,她便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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