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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看起來對自己機智而仁慈的決定十分滿意,向站在旁邊的蔡波頷首,對方馬上粗聲喝令菜鳥們列隊站好,目標439峰頂,全速跑。
菜鳥們身上流下來的泥漿順著他們奔跑的軌跡稀稀拉拉弄了一地。
談近雪擺擺手,“你倆,把這兒收拾了。”她把孫超招過來囑咐道:“今天下午我外出一趟,你把這幫崽兒盯緊點。不老實的敲打敲打,分數最高的那兩個,給我扣掉二十,省得翹尾巴。”
每個菜鳥進入老k的訓練營時都有一百個分數,根據每次訓練考核的成績和日常表現進行扣分,扣光走人。
而菜鳥們不知道的是,他們的珍貴的分數,在談近雪口中只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孫超一一應下,問道:“您去哪兒?”
上一次談近雪主動休假外出,還是去醫院後牆捉厲湛川的時候。也就是那一次,老實人杜小虎把他們談隊長對厲湛川的看重傳得整個老k人盡皆知。
談近雪笑笑,“我出去吃個飯。”
孫超震驚地眨了眨眼,“您剛才的電話是真的?”
談近雪下意識點頭道:“對啊。”然後反應過來,臉上不笑了,“在你們心裡,我就不能有人請吃飯?”
孫超意識到大事不妙,強行擠出一個“真誠”的笑容,然後撒腿就跑。談近雪氣得踹了他一腳。
她開著輛沒噴塗的偽裝迷彩的越野離開了基地。
這裡是大山深處,荒無人煙,距離她們約好的市鎮足足有兩個小時的車程。
到了地方,談近雪停好車,邁步進了這家不大不小的飯店。店裡裝潢很樸素,賣的也是普通的家常炒菜,人卻不少。
“這裡——”
靠窗的卡座裡,蔣薰看見了談近雪,飛快地朝她揮著手,臉上帶著明亮的笑容。
談近雪快步走過去,在她對面坐下。
“嗨。”
她簡短地打了聲招呼,才突然意識到自己還沒真正問過蔣薰的名字。
這個世界的女主看起來是個性情爽直的人,她很大方地伸出手和談近雪握了一下,然後道:“我叫蔣薰。你呢?”
對面的女人唇角一彎,“談近雪。”
蔣薰看著她,“想吃什麼,我請客!”她稍稍有些羞赧,“這家雖然裝修普通,不過菜又便宜又好吃,我保證!”
她知道自己侷促得很明顯,對面的人又那樣敏銳,分明是察覺出來了,卻溫和地笑了,“好啊,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蔣薰趁著談近雪看選單的功夫,悄悄打量著她。
少校軍銜,蔣薰知道對於女人的年紀來說,這個軍銜已經高得驚人了。她身上穿著挺括的軍綠色襯衣,襯得腰背筆挺,帶有一種乾脆利落的硬朗。
她的手掌和指腹都有繭子,蔣薰很熟悉那種觸覺。她手上也有。
弟弟出生那年她三歲,已經要在母親忙碌時舉著奶瓶哄嬰兒進食。六歲上小學,別的同學都有新書包,有家長接送,有各式各樣的小玩具和買零食的零花錢。蔣薰很眼饞,每天上下學,她就在路上撿別人丟下的飲料瓶,攢了一年的時間,給自己買了一隻粉色帶蝴蝶結的小書包。
那隻書包很快被父母發現了,蔣薰“賺錢”的本事令他們很高興,也順理成章地讓她上繳每天獲得幾毛錢。
“好閨女真能幹,多撿點兒,每天能給你弟弟買袋牛奶了呢。”
那是蔣薰印象中,母親最溫柔地誇獎自己的一次了。
上初中,蔣薰在朋友的生日會上第一次吃到了肯德基。那個時候她上五年級的弟弟,已經因為吃了太多的垃圾食品,過早地變成了個炮彈一樣的小胖子。
高中,她拿到了所有可以獲得的獎學金,卻從沒穿過一件超過八十塊的衣服。家裡的父母做小生意,經濟上漸漸有了些起色,可那些錢在弟弟貴族學校的開銷面前,還是遠遠不夠。
同班的錢志斌瘋狂地追求她,父母得知可以把女兒賣個好價錢之後,毫不猶豫地催促著他們訂了婚。
她習慣了苛責自己,凡事先從自己身上去找問題,把責任扛在自己肩上。
“吃辣麼?”
談近雪的聲音打斷了蔣薰的思緒。
她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好啊。”
談近雪眉梢微挑,點了兩個菜,把選單推給她。
蔣薰中規中矩地點了兩個招牌。
這家店的確味道很好,談近雪在蔣薰忍不住透出驚詫的目光中添了第三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