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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醒著,絕對、絕對會露出冷漠的諷意。
宗梓“噌”地一下站起了身。
低血壓讓他眼前一陣昏花。
腦海裡卻莫名其妙地閃過求婚的場景。他臉紅了。
好在談近雪沒看到。
宗梓鬆了口氣,他坐到餐桌旁邊,安靜地把談近雪做好的蛋包飯吃掉了。
他還沒醒。
青年有些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開始等著。
一小時過去了。
半小時又過去了。
又二十分鐘。
五秒。
四秒。
三秒。
一秒。
宗梓越來越不耐煩了。他看著手錶上的指標一格一格爬動。
而躺在沙發上的談近雪仍然無聲無息。他彷彿沉睡著,眼簾緊閉,纖長的睫毛紋絲也不動。
他睡著的時候眉目舒展,終於不再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
宗梓往前蹭了蹭,欠身伸手,摸了摸談近雪的額頭。
也沒有發燒啊。
他這樣想著,手卻並沒有立即收回。
而是慢慢地,順著他的眉眼撫摸下來。
他好乖。
隔著一層細嫩的眼皮,宗梓能感覺到談近雪的眼珠。一動不動,甚至沒有夢中眼動,他指尖輕施壓力,仍然沒有出發條件反射的躲閃。
宗梓挑了下眉梢,他慢慢俯下身去,在談近雪耳邊輕聲道:“你不醒,我就親你啦。”
他幾乎以為下一刻,就會看見男人那如同寒星般的眼瞳。
宗梓等了三秒
然後在談近雪閉起的眼睛上親了一口。
食髓知味,既然人家這樣能忍,那他又何必客氣?
放肆的宗梓氣哼哼地把談近雪的眼睛鼻樑嘴唇耳廓親了個遍。
他像守著心愛玩具的小孩子,恨不得將心上人揉扁搓圓個千萬遍,再喜滋滋地吞吃入腹。
偶爾動作重了,也擔心談近雪疼不疼,瞧他仍然沒有任何反應的樣子,宗梓便又再度放任起來。
但是遊戲都結束了,談近雪還是沒有醒。
宗梓覺得心臟一快一慢地跳動,慌得厲害。
“談近雪?”他伸手推了談近雪一把。
男人被他推得身子一歪,像個人偶。他的頭從沙發靠枕上滑落下來,線條精緻的下頜磕在硬質的扶手上,紅了一片,卻仍然毫無動靜。枕頭上只被壓出一個淺淺的凹陷,很快便消失了。
宗梓用力掐著自己的手心。時間一分一秒地流失,他在寂靜中呼喊談近雪的名字,聲嘶力竭又或者喃喃低語,可這個呼吸如常的傢伙就是不把眼睛睜開。
青年終於露出個慘白的笑容來,他小心翼翼,試探一般地對陷入沉睡的男人道:“談近雪,我給你解開好不好?你想去哪就去哪,大不了……大不了我一路跟著你,行嗎?”
宗梓這一輩子,都沒有用這樣卑微的姿態去懇求過一個人。
他拿出鑰匙,將纏在談近雪足踝上的那道金色細鏈解了下來。
以他對談近雪的瞭解,一旦束縛去除,他就會離開。
談近雪不是優柔寡斷的人,更何況吃一塹長一智,那天晚上他用苦肉計騙得談近雪留下,轉頭又用鏈子鎖住了他的腳,這人心裡說不定多恨他。
恨得這些天一句話都沒同他講。
金色的細鏈條從談近雪赤luo的腳踝上滑落在地,發出“叮噹”脆響。
宗梓下意識地屏住呼吸,過了許久,才意識到那令他畏懼又有些期待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宗梓將談近雪報到臥室,安置在床|上,想了想,自己也躺了上去,將身材頎長的談近雪牢牢箍在自己懷裡。
就這麼過了一夜。
第二天宗梓打電話叫來了陳醫生。
“他究竟是怎麼回事,請您告訴我。”
陳醫生一看到昏迷中的談近雪,心裡就是“咯噔”一聲,此時面對前所未見的客氣的宗梓,心中倒也沒那麼驚訝了。
他心裡計較一番,還是對宗梓開了口。
“宗先生不知道談總的身體情況麼?”
宗梓覺得這位醫生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厭恨中彷彿有兩分憐憫,那憐憫裡似乎又帶了些痛快。他覺得自己心臟上被掛了沉重的鐵錨,只往看不見底的深淵墜去。
這世界上的人,但凡還有在意的事物、喜歡的人、想過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