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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斯寒微微偏頭看了她一眼,覺得她似乎有些不對勁,他又重複了一遍:“我問你,嘉譯怎麼了?”
駱今雨眨眨眼; 再緩慢地睜開,語速很慢,“媽說今天跟往常一樣; 九點送他去睡覺; 十點阿姨去檢視的時候發現他縮在床上一直哭,問他怎麼了也不說。”
“是不是生病了?”景斯寒皺眉; 猜測道。
駱今雨搖搖頭; “不會; 如果不舒服他會主動說的; 洋洋很聰明。”
“那是因為什麼?”
“不知道。”駱今雨語氣有些沮喪; 全然沒有方才在會所裡的咄咄逼人; 寬大的椅背襯托出她的纖瘦; 整個人窩在座椅裡; 茫然地盯著雨刮器的方向。
就這麼沉默了許久; 駱今雨才反應過來自己應該是喝醉了。
她以前酒量天生極好; 誰知換了一具身體卻沒把這個天賦帶過來,一沒留神小陪了兩杯竟然就上頭了。
駱今雨第一次感受到“喝醉”是一種什麼體驗,腦袋昏沉彷彿一塊被浸溼的海綿,直往下墜,手腳發軟,就連思維反應也慢上了許多。
她覺得自己的靈魂像被割裂成了兩半,一半清醒,一半沉淪。
但顯然清醒的那一半無法控制身體的主權,她覺得抬起一根手指都費勁。
以至於當車子開回老宅,駱今雨下車的時候差點軟倒在地,扶住車門才勉強站直了身體。
景斯寒聽到響動,從前面回過頭,看到她站都站不穩的樣子,眉頭直皺,“你到底喝了多少?”
駱今雨沒心情理會他,撐在車窗處深呼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愈發混沌的大腦清醒些。
大約過了五秒,駱今雨重新睜開眼,反手帶上車門,發出“嘭”的響聲,脊背向上挺了挺,似乎又恢復了平常的狀態。
誰知抬步剛走出兩步就露了餡,走了不到兩米就偏離了直線快60度,明明是要往大門處走的,卻徑直撞上了左前方的景斯寒。
聞到女人身上帶著溫度的酒氣,景斯寒唇角的自然弧度都繃直了。
他猶豫了一下,抬手攬住了又要往右邊歪倒的駱今雨,另一隻手扶住她的胳膊,身體之間保持了一個紳士的距離,帶著人往屋內走。
張媽一直等在門口,看到相擁走過來的兩人不由一愣,但很快迎了上來:“少爺,駱小姐,夫人正在樓上陪洋洋,你們快去看看吧。”
駱今雨點頭應了,連鞋也沒換,徑直往樓梯方向撲。
真的是“撲”。
喝醉的人沒法同步控制四肢,她由於心情急切,上身已經往前動了,腳部動作卻跟不上,整個人以一種前傾的姿勢迎面下倒,若不是景斯寒給了她肩背一個支撐,必然會直接當場撲倒在地。
為了防止她摔倒,景斯寒抓著她肩膀的手又加了幾分力氣,身體也不由靠近了些,亦步亦趨地帶著她上了二樓。
梅婉回頭看到他倆的姿勢也詫異不已,“你們怎麼一起回來了?”
“在外面碰到了。”景斯寒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手上立刻鬆了勁,而駱今雨突然沒了支撐,整個人往前一撲摔倒在地,膝蓋磕地時發出一聲沉悶的鈍響。
梅婉急地起身想去扶她,卻見駱今雨只頓了一瞬,便自己重新爬了起來,越過她踉踉蹌蹌衝到了床邊。
梅婉譴責地看向兒子,景斯寒抿了抿唇,默默收回伸到半途想去攙扶的手,垂下的眼掩蓋住自責的情緒。
“洋洋,洋洋?”駱今雨伏在床邊,用手輕輕拍了拍床上拱起來的那一小坨,柔聲喊:“洋洋,是媽媽回來了。”
只見被子下的小小身軀忽然一僵,隨即極細微地顫抖起來,隱隱還傳來悶悶的哭聲。
駱今雨心急去掀被子,誰知向來聽話的景嘉譯這次卻像變了個人似的,不僅從裡面揪住被單不放,一旦她試圖用蠻力掀開,還會不停地尖叫。
梅婉急忙上前制止,“一掀被子就哭叫,就是不願意出來。”
駱今雨擔心他把自己悶壞,又擔心他將嗓子喊壞,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將手隔著被子搭在景嘉譯身上,一遍一遍的喊他的小名。
可被子下的小疙瘩無動於衷,駱今雨越喊越覺得心酸,或許酒精會放大人體內的負面情緒,她喊著喊著,也不由鼻頭一酸落下淚來。
這一哭可不得了,直接剎不住車了,從哽咽到抽泣,最後越哭越傷心,完全忘了周圍還有人,就這麼趴在床邊跟個孩子似的“嗚嗚”哭了起來。
她就像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