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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考核易欣就放心多了,張老三還真只是隨意碰運氣般招攬她罷了。
“好。”
易欣垂眸,待張老三走遠,也走出了巷子,好像四處閒逛,饒了兩圈發現沒人跟著自己,她進了一條石庫門的巷子。
石庫門的弄堂和他們那種草屋的巷子不一樣,青石板鋪成的路面,大概只有兩三人那麼寬,而裡面也比較繞,一道又一道的拱門把諸多房子連在一起。
而且門都是緊緊關著的,偶爾才會看見一戶人家開門出去買菜。
易欣轉過了兩道門,在沒人的地方拿出了一件風衣,往身上一套,長度已經到了腳踝,把她裡面的衣服遮得嚴嚴實實的,腰部收得細細的,風衣就更像一條裙子了。
又拿出帽子,黑色平底皮鞋和白襪子換上,這時候已經沒人會把她和那個小賊偷聯絡起來了。
找了毛巾沾了水,把臉和手洗得乾乾淨淨,隨便擦了一點隔離和口紅,立刻判若兩人。
本來原主面板就屬於比較白的人,只是整日灰撲撲的讓大家都覺得她是個黑漆漆的小子。
找了一個既符合這個年代特色看起來又時髦的挎包揹著,易欣覺得自己在這兒的第二個身份差不多可以確定了。
海城現在最大的錢莊是榭元錢莊,在陳易兩家之後新崛起的,僅這一項錢莊的生意,謝家就能算海城前十的豪富之家。
易欣也不擔心被黑吃,這個年代做大生意的,最講究的就是口碑和童叟無欺,那些看碟下菜的還真是少數。
“姑娘要兌莊票嗎?”
易欣一進門就引起了穿西裝的襄理的注意,這樣穿著打扮的人,還是個新面孔,是個有價值的顧客。
“我兌一點銀元。”
易欣抬了抬手,隱隱露出一點黃光,看了一眼各個賬房視窗間的隔板,保密工作做得不錯。
“姑娘這邊請。”
襄理領她到最裡面一排的賬房那兒,是個戴眼鏡的老先生。
“一條大黃魚今天能兌多少?”
易欣揹包裡的金條都是五兩一條的,這就叫做大黃魚,一兩一條的叫做小黃魚,基本上每天這些兌換的比例都會有點差別。
“二百元。”
賬房伸出了兩根指頭,易欣從包裡拿出兩條大黃魚:“先兌兩條吧。”
“姑娘要不要莊票?”
有的人是不願意要莊票的,總覺得那不如銀元放心,四百塊說多不多,說少不少的。
當然,對於錢莊來說,肯定希望每個人拿走的都是莊票,錢莊裡真金白銀越多,他們就越有底氣。
“三百莊票,一百銀元吧。”
對易欣來說,銀元可以放進揹包裡,莊票其實沒什麼大用,但是她有意搭上謝式錢莊,所以就一半一半了。
掌櫃的很快從放銀元的架子上抽出一百個銀元,是裝在半圓柱型的盒子裡的。
“姑娘點點。”
易欣拿起一個銀元,順著敲了過去,邊敲心裡就邊跟著數著了——和以前數銅板沒什麼區別。
“對的。”
“那我就給姑娘包起來了。”
點完之後易欣推進去,老賬房看了一眼易欣挎包的大小,分成兩堆,五十元一堆。
拿了兩張寫有謝氏標記的紙一抬一翻,在桌上順勢滾了一圈,兩頭壓進去,一包銀元就包好了。
五十個銀元大概剛好長十厘米左右,一百個其實也沒有多少。
拿了莊票銀元,易欣就坐電車去了法租界,法租界比英租界大得多,和公共租界相對混亂來說的建築形式完全不同,石庫門大多在公共租界。
法租界的建築風格統一,和萬里之外的巴黎如出一轍,原名英桐的法國梧桐,也正因為是由法國人引入種在法租界的。
霞飛路上茂盛參天的法國梧桐,帶著甜膩香味的麵包坊,看起來優雅的咖啡廳都深深的吸引著人。
可以說,全海城最貴的房子都在法租界了。而且,大部分人對海城紙醉金迷的想象都來源於法租界。
公館洋房一棟棟,許多有錢有權的人都住在這裡面,同樣,法租界也是煙館、妓院、賭場首屈一指的地方。
也因為法租界巡捕房略帶縱容的態度,青玉幫的勢力大多都在法租界……
公館的價格比易欣想象中貴,或許說這年頭房價都很貴,因為很多人不願意賣房賣地,許多地方又被劃成租界,很多人都是沒有地方可以住的。
一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