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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華偏過頭佯裝生氣,可忍不住嘴角直往上翹,慢慢的,又壓下來,她將“瘦”“心疼”這兩個字眼想了又想,用帕子擦了嘴道:“你先別鬧,我問你件事。”
顧遠蕭見她的臉突然變得嚴肅,好奇地挑眉道:“怎麼了?”
雙華低著頭用手指繞著衣角,努力讓自己用毫不在意的語氣道:“你去婆母那裡問候,可有碰上什麼事,或什麼人?”
顧遠蕭一眼就看出她在裝淡然,故意想逗她說出自己的介意,捏著銀箸認真地想了想道:“除了母親病情稍好些,好像也並沒有什麼新鮮的事。”
雙華的唇抖了抖,幾乎就想質問出聲,可很快還是將所有話都嚥了回去,偏頭壓抑著澀意輕輕“哦”了一聲。
顧遠蕭將銀箸放下,走到她身後,手過纖腰將她摟住,柔聲道:“你若有什麼不開心的,或是很介懷的事,都可以直接和我說。”
雙華深吸口氣,她該怎麼說呢,問他有沒有見到一個替代品一般的自己,有沒有對那人哪怕一點點動心。
這不該是一個剛成親的侯府正妻所為,捕風捉影,實在顯得太過小家子氣。
她突然有些煩躁,掙脫他的手臂站起道:“我隨口問問,你不想說就算了。”
顧遠蕭連忙站起跟過去,可雙華很快吩咐寶琴打水進來,然後讓她伺候著自己洗漱,又細細交代明日管家之事,顧遠蕭就那麼坐在她旁邊,看她故作冷靜地同丫鬟說話,偽裝成一個顧大局的主母,在心裡默默嘆了口氣。
他當然知道雙華想問的是什麼,今日他剛到母親房門外,就聽見母親的笑聲,心裡一陣鬆快,邊推門邊道:“母親的病,想必是好了很多罷。”
誰知進門才發現,鄒氏房裡竟多了名女子,一見他走進門,便立即用帕子遮住半張臉,只留一雙烏溜溜的眸子,含羞帶怯地往他這邊瞅。
他開始並未留意這女子,只當是母親請來照顧的族親,隨意瞥了眼便收回目光,可坐到床邊時,母親握著他的手,一直唸叨多虧有了葉若,自己才能好的這樣快,又含沙射影地說媳婦太忙,都沒時間到她房裡來照顧,顧遠蕭聽得煩躁,隨意安撫了母親幾句,便說要告退。
誰知母親非讓蘇葉若送他出去,他這才多看了那女子一眼,然後便從她臉上看出微妙的熟悉感。
走出門時,他已經大約猜出母親的意圖,心裡越發厭惡,也不顧旁邊那女子一直同他搭話,直大步往前走去。
蘇葉若眼看他越走越遠,急的小跑著跟上,誰知腳下一崴便摔在地上,她捂著小腿喊了聲:“表哥”,然後用帕子捂著臉,嚶嚶哭了起來。
顧遠蕭冷著臉轉身,卻不上前,只是道:“蘇姑娘無需如此叫,我十分感激你照拂母親的病,可我們之間根本談不上無任何牽扯。”
蘇葉若滿面淚痕,十分我見猶憐的模樣,低頭哽咽道:“葉若明白,表哥是嫌棄我出身不好,可這出身也並非我能選擇的,若是可以,我也希望能託生於正室嫡母,這樣就不必寄人籬下,謹小慎微地做人。也不必,讓表哥如此看輕,連話都不願同我說一句。”
顧遠蕭皺起眉,隨即緩緩道:“蘇姑娘莫要誤會,我從未嫌棄你的出身。”蘇葉若聞言剛想要竊喜,又聽他繼續道:“我只是不想同你說話而已。”
然後他再未看她一眼,轉身便往院外走,留下一肚子怨念的蘇葉若,拼命絞著手裡的帕子,差點能吐出口血來。
等他從思緒中回神,雙華已經交代完所有事,脫了外衣面朝裡躺在床上,只用冷冰冰的背影對著他。
顧遠蕭也脫靴上床,扶著她的頭靠在自己胸前,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對你說過的所有話,我一直在說,可你卻從來不信。”
他察覺到懷中的身子好似抖了抖,卻仍是一言不發,佯裝已經睡著。
他做了那麼多事,一步步帶她從曾經自卑的窠臼中走出來。可到了關鍵時刻,她仍是那般小心謹慎,明明介意的不行,卻非要拐彎抹角,連一句簡單的質問都不願說出口。
他不想再看到那個唯唯諾諾、逼自己懂事守禮的妹妹,他想看她能肆意的大笑大罵,毫不掩飾地生氣吃醋,就像那天被逼的急了才敢說一句:“哥哥是我一個人的。”
嘆了口氣,摸著她的頭髮繼續引導道:“你我現在已經是夫妻,你有什麼心事都該告訴我,沒什麼事不能說的。”
終於,雙華氣鼓鼓地轉身,用微紅的眼看了他許久,然後猝不及防地撐起身子,在他耳垂上狠狠咬了口,疼得顧遠蕭“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