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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愣,隨即想起她只聽到方才自己和馮夕顏的對話,於是笑笑道:“在我還是世子的時候學過。”
那時他還是不知愁滋味的年紀,史書看的多了,便嚮往士大夫情懷。詩詞音律、落棋聽雨,他樣樣都想嘗試。
老侯爺給他請了大樂師周衍教他彈琴,未想到他對此極有天份,周衍收了他當入室弟子,並放下豪言,要將畢生所學都傳授給他。
可誰知幾年後老侯爺病逝,顧遠蕭還未準備好就成了長寧侯,整座侯府的重擔壓在他身上,哪還有心思再去做這些意趣風雅之事。每日來往於兵部和禁宮,他需得沉穩,需得立威,需時時繃緊一根弦不可鬆懈,若不是今日馮夕顏提起,他幾乎都忘了自己還有過如此閒散淡泊的時候。
顧雙華想了會兒,哥哥學琴時和自己還並不親近,所以她從不知曉,心中到底有些好奇,試探地問:“哥哥以後能彈一曲給我聽聽嗎?”
顧遠蕭怔了怔,道:“我已經許多年沒彈過了,只怕會十分難聽。”
顧雙華雙目泛起期待的光亮,道:“不需要好聽,只要是哥哥為我彈的就行。”
顧遠蕭一挑眉,隨即朝她傾身,手指擱在她的手旁邊,問道:“我若為你彈琴,你為我做什麼?”
這問題可難住了顧雙華,若是說煮茶好像太過普通,可她也沒有什麼別的事擅長,正在煩惱時,哥哥卻靠在她耳邊道:“我為你彈琴,你為我唱一支歌好不好。”
顧雙華趕忙道:“可我唱的不好。”
顧遠蕭的臉偏過來一些,濃黑的眸子專注地盯著她道:“不需要好聽,只要你為我唱的就行。”
顧雙華也不知為何,明明是很普通的話語,可被他說出來就讓她想臉紅,大約是今日的天氣太熱了,蟬蟲吵得人心煩。
於是她站起走到桌邊,拿起那杯已經變冷的茶,咕嘟一口喝下去,總算穩下心神,再往外面不住地看:公主怎麼還不來。
顧遠蕭察覺出她的焦急,問道:“我聽說,你要同馮夕顏一起為太后賀壽。”
顧雙華點頭,然後想起自己的困擾,便都同哥哥說了,她實在不知僅靠煮茶技藝,如何能在能藏無數變化的琴音中出彩。
顧遠蕭想了想道:“茶需目看,琴需耳聽,在那樣的場合,目之所及的色藝,自然比耳中聽到的音律更容易令人驚豔,所以你根本無需太過憂慮。”
他蘸了茶水在桌案上寫下一個“壽”字,又道:“你要記得,你花費心思所需要取悅的,不是滿座賓客,甚至不是陛下和皇后,唯有太后一人而已。”
顧雙華盯著他婉若游龍般勾畫的手指,腦中似有亮光浮現,可始終想不真切,於是她乾脆托腮坐在那裡,蹙著眉思索許久,直到窗外響起嘈雜的腳步聲,才笑起來道:“我好像……想到了。”
顧遠蕭往窗外看了一眼,再不捨地看著滿臉雀躍的妹妹,手指輕壓在她衣袖上,直到顧雙華倏地轉頭,滑軟的布料翩蝶一般從他指腹下滑出,才終於收回手,緩緩道:“別忘了,你欠我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不小心更晚了,下午還是3點二更。
第30章
當公主從迴廊走到值房外時; 目光往窗內一瞥; 然後輕輕挑起眉; 揮手讓身後的侍衛莫要跟著,然後慢慢駐住了步子。
簌簌輕風吹動她耳邊鬢髮; 飛揚的青絲之下,一闕圓窗,裝著眉目如畫的年輕男女,亭亭而立,雙雙而對,更襯得春色如許。
他手指壓著她衣袖的一角,眼眸中有繾綣柔情,偏所對之人懵懂未知; 帶著澄明的目光轉身,衣袖滑落,徒留滿室悵然。
公主被喚醒一些久遠的往事; 淡淡的酸楚從心尖湧上喉頭; 再被投進深遠的時光之中; 草木無聲; 雁過無痕。
她輕輕咳嗽一聲,推門進了暖閣,再對著忙向她行禮的兩人擺了擺手; 對顧雙華道:“可是等急了?”
顧雙華回道:“不著急,剛好在御花園碰上哥哥,就同他在這兒歇息了一會兒。”
公主的目光掃過桌案上的糕點盤; 和那杯喝了一半的茶水,微微一笑道:“你哥哥倒是將你照顧的很好,連這種小事都記掛著。”
顧遠蕭面容不變,朝公主微微頷首道:“謝公主誇讚,可這並非小事。”
他妹妹餓著肚子,可是天底下最頂要的事,哪能說是什麼小事!
公主長長的“哦”了一聲,將一雙鳳眸意味深長地在顧遠蕭身上繞了許久,然後才一擺寬袖,朝雙華伸出手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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