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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絕了在府裡晉升的路。
若是被派了過去,明面上說是伺候小姐,其實也就堪堪比粗使雜役強上幾分,真是有苦也只能往肚裡咽。
而東珠原本是大小姐房裡的丫鬟,平日裡乖巧伶俐,很得顧雙娥的喜歡。誰知她太過得意忘形,時常將大小姐賞賜的珠寶拿出來顯擺,引得管事嬤嬤眼紅,找個錯處將她狠狠罵了一頓,打發到了三小姐房裡。
東珠本是萬念俱灰,可那日驚鴻一瞥,令她覺得這天仙似的人兒,總會有一番造化。也許被什麼顯赫權貴看上,自己作為貼身丫鬟跟過去,少不了能撈點好處。
於是,比起顧雙華滿院裡消極怠慢的下人,東珠鞍前馬後,顯得格外熱絡,什麼事搶著做。
可很快她就發現,顧雙華空有美貌,性格實在是扶不上牆,成日呆在房裡看書吃喝,安靜的不像個活人。
除了時常去老夫人房裡,三小姐連和侯府正經的主子:大少爺和大小姐都來往的不多,更別說花心思去討好夫人。東珠失望至極,也就斷了傍著三小姐飛上枝頭的念想,幹活開始變得懶散,有時連杯熱水都懶得添。
幸好顧雙華是個淡漠的性子,似乎早習慣身邊的下人如此,也沒因此特別為難她,只是待她漸漸疏遠。
這倒是正合東珠的心意,她本就怕和三小姐太過親近,會惹得夫人不高興,把自己給困死在這個倒黴地方了。於是她樂得清閒,整日盤算著怎麼能借把梯子爬回正院,誰知就在這時出了件怪事。
一年前,三小姐在花池意外落水,被救起後大病一場,然後性子就突然變了。具體是個怎麼變法,東珠也說不清。
反正就是打扮招搖了,眼波也媚了,好似原本規矩開在牆角的臘梅,忽地變作迎風盛放的豔麗薔薇,隨便一個動作、眼神,甚至掩著唇輕笑一聲,就能招蜂引蝶,惹得無數人折腰。
丫鬟們暗地裡偷偷議論,這三小姐變化如此大,只怕是被鬼上身了吧。可東珠卻覺得,就算是被上身,也是隻狐狸精上身,而且還是個頗為精明的狐狸精,手段伎倆都令她欽慕不已。
可自從昨日再度意外昏迷後,如今坐在床頭的三小姐,看起來十分不對勁,柔媚的眼波變作了怔忪,似乎還帶著些謹慎,倒有些……像一年前的三小姐。
東珠嚇得甩甩頭,可千萬別再變回去了,她花了整整一年討好這“妖精上身”的顧雙華,就盼著她能在那堆金桃花裡挑個好人家,做個被嬌寵著的富貴夫人,讓自己能跟著雞犬升天。
若是再變回以往那個“廢物”小姐,自己不就浪費整整一年光陰,倒不如去投湖自盡了好。
而此時,被她鄙視的“廢物”三小姐顧雙華,終於如夢初醒般抬起頭,開口問道:“東珠,現在是何年何月,我究竟睡了多久?”
東珠一愣,隨即回道:“小姐你怎麼了?現在是辛酉年四月,你昨日下床時撞了頭,才睡了一日而已啊。”
顧雙華瞪大了眼,頓時被嚇得不輕。她的記憶明明還停在庚申年臘月,那日她被老夫人叫著去花園賞梅,因到的早,就站在池邊等著,卻不知被誰給一把推了下去……
怎麼這一覺醒來,竟成了一年之後的四月,還有東珠說那個什麼尚書公子為她要死要活,非她不娶,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顧雙華正覺得頭疼欲裂,突然嗅著面前濃濃的茶香,透過燻白的水霧,看見東珠那張過於殷勤的笑臉:“小姐,你究竟怎麼了?是不是魘著了?”她眼珠一轉,又打趣道:“還是,您忘不了那位的鄭公子,所以捨不得嫁進尚書府?”
救命,哪兒又來了個什麼鄭公子!
顧雙華忍住想扶額的衝動,低頭把那杯熱茶捧得緊些,總算讓涼透的身子恢復些溫度。
她心裡明白,這其間一定出了什麼差錯,正想著該從何處發問,就被藏不住話的丫鬟一股腦地倒出。
原來這位鄭公子本是嚴國公的嫡長子,可嚴國公夫人生他時難產去世,他也落得個體弱不足的毛病,再加上父親娶繼室生下的弟弟處處都壓他一頭,性子就變得十分陰鬱。
半年前,他隨父親來侯府做客時,正好撞見顧雙華在水邊葬花吟詩,粼波碎花,美人憑欄,那景象令他一見就挪不開目光。
再走近細聽,美人輕聲吟出的詩句中,竟頗有自憐自哀之意。他忍不住上前詢問,傾談間得知她身世,再想到自己自小喪母,連世子之位都被繼弟奪了去,胸口頓時飽含悲愴,只覺得兩人如此相似:雖託身富貴朱門,不過是一對可憐人罷了。
那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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