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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當爹當孃的,家裡湊不齊銀錢的,又沒有其他辦法,想著里正是全村最有本事的人,又是管著徵徭役的事情。就輪番過來求他,哭著求,賴著門口求的比比皆是。
里正也沒辦法,他只是聽上面行事,負責徵召罷了。他也沒有權利讓誰去不讓誰去,畢竟到時候縣衙可是會對戶籍名冊的。哪家有什麼人,多大年紀了都在上面寫著,少一個人都要找他茬。
當然以銀代役的名額他手裡也有,少了人那就用銀子填上。里正又不是大財主,怎麼可能為了別人自己去填補銀錢。這徵徭役又不是一次兩次的事,那是隔幾年就有一次,他要是自己掏腰包填補,還填補不過來了呢。
所以每當徵徭役的時候,尤其是兵役的時候,里正的日子就會特別難過。只能緊閉大門,任人在外面哭,又或者別人情緒激動了,在門外罵的。
可是哭罵都沒用,徵兵役的事情還在繼續,無法抵擋。今年過了,也許過幾年又來一次……
楊鐵柱和夏大成這兩日一方面沒有落下送貨的事情,另外也還記著要打聽一下外面的情勢。兩人在外面認識的幾乎都是生意上的人,夏大成以往朋友倒是不少,不過後來出了那事以後,聯絡的就少了,只有那麼一兩個朋友還沒斷了聯絡。
兩人分頭打探了一下,見鎮裡縣裡幾乎都沒有人提說哪兒要打仗的事,也就是附近十里八鄉的村子裡因為兵役的事兒鬧騰的厲害,兩人遂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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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楊家那裡和其他很多家裡一樣,也開始爭吵起來,為了服役的事情。
楊鐵柱和楊鐵根兩兄弟分家出去了,家裡的成年男丁還有楊老爺子、楊鐵栓和楊學章。楊老爺子年齡不在徵召範圍,然後就是兩個兒子至少要去一個了。
去誰呢?
這個時候可不是前些年,還能讓年幼的楊鐵柱去頂了,家裡就楊鐵栓兄弟兩人,那可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
而楊學章這次也是潑出去了,不潑出去沒辦法,他這次又沒考上。考不上秀才免不了徭役,他只能強撐著沒考上的痛苦,開始和大哥開始撕逼大戰。
兩個人的媳婦兒也不願自己男人去上戰場,自己當寡婦。以前馮氏還顧及一些秀才家閨女的身份,平時說話都很含蓄。這次可是攸關性命的大事,也開始挽袖子開罵了。
管你說什麼,管你有理沒理,反正就是頂回去。
但是他們也不敢大聲爭吵,因為楊老爺子發話了,說何氏受不了刺激,聽不得這些,不能讓她知道兵役的事情。所以關於兵役的事情,全家人都瞞著何氏。
楊老爺子又被兩家人鬧煩了,一時也決斷不了,便由他們去吵,唯一一點就是不能讓何氏聽見。所以何氏這兩日被轉移到裡屋楊二妹以前的閨房,藉口是被褥尿溼了,換個地方。
而這兩家人想吵架就去後院吵。
罵得時候還不得不顧忌楊老爺子的話,不能太大聲。畢竟現在誰都不敢招惹楊老爺子,生怕得罪了老爹,被他去里正那裡備案記名去服兵役的。一家之主,這點權利還是有的。
這日下午,楊學章和楊鐵栓兩家又開始掰扯起來。
開頭還是向對方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無奈對方也不是省油的燈,幾番掰扯又開始吵了起來。這幾人這兩日爭吵的次數也多,麻溜的到了後院。
兩個男人互相一番斥責對方,吵得心裡煩了,也不吭氣了,兩人都站在一旁看自己媳婦罵。
王氏和馮氏兩人壓著嗓子,你一句,我一句的掰扯。
掰扯久了,兩人也沒力氣了。吵架還不能大聲罵,真是窩屈的難受啊!
可是不掰扯個輸贏也不行,家裡沒錢以銀代役,房子地賣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湊夠三十兩銀子。更何況地賣了,家裡人吃什麼?所以掰扯還得繼續……
兩個爭紅眼的男人似乎都忘記了他們還能去找老二楊鐵柱借錢,在這種性命攸關的情況下,就算再怎麼厭惡這一家人,楊鐵柱也是會借銀子的。
畢竟不管怎麼說,還是兄弟,沒人會眼睜睜看著兄弟去送死。
至於當初讓楊鐵柱頂楊鐵栓去的何氏,不在‘人’的範圍之類,她的思想讓人無法理解。而當初楊鐵栓年紀不大,剛成親有了娃兒。自私吧也是有的,但他只是善於討好何氏和楊老爺子,所以在一起初征召兵役開始的時候,何氏就以強壓之勢讓楊老爺子把楊鐵柱記名備案了,根本還沒到讓楊鐵栓出口讓自己弟弟代自己去送死的地步,事情就完結了。
人性沒有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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