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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不過剛唸了兩句,席間就有人“咦”了一聲,莊敏靜餘光掃去,竟然是單夢君,只見她慌忙地捂住嘴,四下看了兩眼,見沒人注意才鬆了口氣,又神情複雜地看向自己。莊敏靜蹙了蹙眉,不知怎的心中有些不安,但見其餘人神色如常,這才繼續。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上闋唸完,她頓了頓,果然見席間一眾小姐都露出陶醉之色,心中暗自得意,這可是蘇仙蘇軾的經典之作,哪裡是方才那些小情小調可比的?
莊敏靜正欲再念下闋,卻忽聞前方傳來一聲呵斥:“胡鬧,還不快坐下!”
她心中咯噔一下,抬頭一看,竟是姜氏!此時對方已站起了身,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眼神冷得彷彿能把她凍住。
莊敏靜一時傻在原地,那模樣好似小丑一般,周圍有人竊笑出聲,她猛然醒來過,臉上騰地發燙,她萬萬沒想到,姜氏為了打壓她竟然如此不要臉面!
如今即便她寫出了絕世名篇,卻依然成了在座諸人眼中的笑話!她的抱負,她四皇子妃的位置……胸中的怒火幾乎要把她的心肺燒穿,她攥緊了拳頭,指甲陷入肉裡,這才忍住了噴薄欲出的怒意,卻再也做不出雲淡風輕來。
莊敏靜死死咬住嘴唇,眼中泛著淚意,心中急速想著挽回的辦法,她委屈地望向前頭的各家夫人,本期待著有人能幫她說話,卻忽然察覺了一絲不對勁。
奇怪,姜氏如此做派雖害她丟盡了臉,可同樣讓榮國公府顏面無存,為何周圍的夫人都同情地看著姜氏,反而對自己暗含著鄙夷與輕視?
分明她才是受害者啊!
此時有人拉了拉她的衣袖,小聲道:“妹妹快坐下吧……”
莊敏靜轉頭一看,又是單夢君,她猛然想起此人方才的怪異,急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單夢君縮了縮脖子,使勁搖了搖頭,一旁的陳淑淳也看出不對來,忙幫著莊敏靜催問:“單妹妹,你倒是說呀!”而陳淑雅彷彿明白了什麼,偷偷扯了把陳淑淳,使了個眼色讓她別摻和。
單夢君見她已經跟著莊敏靜成了眾人的焦點,嚇得都快哭了,一時緊張就說了出來:“你、你這一首詞,昨日就有人念過了……”
“什麼?!”莊敏靜大驚,附近不少人都聽見了單夢君的話,頓時一片譁然。
有向來看不慣莊敏靜的人諷笑道:“喲,我們的大才女莫不是偷拿了誰的詞?”
“不可能!你、你胡說!你陷害我!”莊敏靜睚眥欲裂,用力地抓緊了單夢君的肩膀,對方疼得五官皺起,大喊道:“是真的,我沒胡說!昨日花魁比試,醉歡樓的白露姑娘就作了這一首詞,外面都傳遍了!”
話音一落,周圍立刻安靜下來,單夢君倏地白了臉,心道完了!
其餘千金不知道這首詞,多是因為家規甚嚴,這等風月場所汙人視聽之事不可能傳入她們耳中,可單夢君的娘向來什麼事都喜歡跟女兒分享,母女倆平日說說這家長,道道那家短,雖沒什麼壞心,今日卻終究闖了大禍。
只見與莊敏靜同桌的小姐們都迅速退開,單夢君哇地哭了出來,不遠處單夫人也匆匆往這邊跑,幾個丫鬟試圖上前拉開仍拽著單家小姐的莊敏靜,席間驟然亂成一團。
莊敏靜只覺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那一日賞菊宴上的鬧劇,迅速壓下了工部侍郎被夫人當街扇耳光這一訊息,成為了京中百姓們熱議的新話題。
“你們聽說了麼?那榮國公府的小姐竟然和醉歡樓的白露姑娘作了同樣一首詞,就是那首傳說仙人所作的《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
“怎麼沒聽說,大街小巷都傳遍了,還國公府小姐呢,竟然能與青樓女子扯上關係,哈哈。”
“那可未必,白露姑娘說是東坡居士入夢所作,說不定東坡居士入了兩人夢裡呢?”
“我呸!哪怕東坡居士真入了這位世家小姐的夢,她不也假裝是自己的?如此品性連青樓女子都不如!”
“可莊小姐的確是有文采啊,那首《靜夜思》還有《憫農》寫得多好啊,我一個字都認不全的大老粗聽了也頗有感觸,她怎麼會去抄一個花魁的詞呢?”
“誰知道呢?哈!或許以往都是她夢見的?”
……
一連數日,榮國公都臉黑如炭,每每上朝總會被同僚以曖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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