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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錢是單數還是雙數吧?”
各自一半的機會,全靠運氣。
“雙數。”楊昭斬釘截鐵道。
旁人見他根本沒思考就作答,均倒抽一口冷氣,這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桂七咧嘴一笑,將自己的銀袋子拿出來,抖出裡邊的銀錢挨個數起來,幾塊碎銀和十幾枚銅錢一一排在地上,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出金屬光澤,桂七嘴裡喃喃記著數,院外的村民皆伸長脖子往裡看,聶向文偷偷朝桂七處挪了兩步,想聽清楚一些。
“四十七、四十八、四十九……嘿!”桂七抬起頭來,似笑非笑道:“一共是七兩二錢並四十九文,這可是單數啊……”
一聽這話,村民們齊齊嘆息,發出很大的唏噓聲,馬氏與聶向文也幽怨地瞥了聶償恩一眼,好歹沒敢說什麼過分的話。
楊昭鎮定自若,同樣從自己的錢袋裡取出一文錢,對桂七道:“小子先還您一文,如今您有了七兩二錢五十文,可不正是雙數麼?”
桂七一愣,隨即仰天大笑,他拍了拍聶償恩的肩,扔下“願賭服輸”四個字,讓聶償恩記得信守諾言,下一次他可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馬氏和聶向文看著桂七帶著他一眾手下離開的背影,雙雙一屁股坐在地上,像是虛脫一般。他們頭頂忽然出現一片陰影,仰頭一看,原來是聶償恩,此時的他逆著光,他們看不清他的模樣。
“等爹回來,我去請里正。”
說罷,轉身出了門。
院子外裡三層外三層的村民見狀,都自覺讓出一條路,見聶償恩面無表情,都道他是寒了心,只怪這馬氏和聶向文太不是東西了!但這畢竟是聶家的事,聶償恩自己答應了,他們也沒辦法幫他說什麼。
沒了聶償恩的遮擋,陽光再次披灑在馬氏身上,暖洋洋的,她卻只覺得有些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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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聶老漢被放了回來,不多時,里正和村裡幾位德高望重的老人被請到了聶家主持分家。
打量著眼前面色冰冷的楊昭,和眼神躲閃的其餘三人,里正心下嘆一口氣,但事已至此,他只能幫聶償恩多爭取一些。
他剛一露出點兒意思,聶老漢及馬氏就可勁兒哭窮,聶家二郎則在一旁唉聲嘆氣,吵得他心頭火起,卻聽聶償恩平靜地說:“里正爺爺,您的好意小子心領,只是……總之,家裡的東西我一分不拿,就當是報答爹孃的養育之恩,望你們保重。”
“你真不拿?田地、宅子、銀子都不要?”聶老漢懷疑地瞅著他。
“正是。”
聶向文終於品出一絲不對:“大哥,你這啥意思?是打算跟咱們斷絕往來?不打算認咱爹孃了?”
馬氏一聽立刻道:“那咋行,人家縣裡頭就算分了家,每個月還得交銀子給爹孃養老呢!”
里正:“……”
里正做了三十多年裡正,主持過十來次分家,自認看盡了人情百面,但厚顏無恥到聶家這地步的,他也是歎為觀止。
要知道在東山村,向來講究“父母在,不分家”,否則便會傳出不孝的名聲,而不孝在鴻國同樣是十惡刑之一,沒人願意沾邊。可聶家的情況不同,分家是馬氏為了逃避聶大富的債務主動提起的,聶償恩正是因為孝順才答應瞭如此荒謬的提議,如今又不取家中一物,馬氏怎的還好意思開口要贍養銀子?
即便聶償恩真要與聶家斷絕關係,村裡頭也不會說他半點不是,誰見了今日之事不為他憋屈?
里正當即沉下臉來,疾言厲色地警告了馬氏,又和幾位老人一齊勸了聶償恩幾句,見他心意已決,只得長嘆口氣,幫忙理了文書,上面寫明聶償恩未分走家中一物,又一力承擔了聶大富的賭債,故日後不用給聶老漢及馬氏交贍養銀子。
他將墨跡吹乾,先交給聶家人看了,馬氏本有些不甘心,但在里正明顯不滿的眼神下只得偃旗息鼓,最終不甘不願地按了手印,其餘在場之人也紛紛在分家文書上印上指印,這分家之事,就此塵埃落定。
當夜,楊昭去了張秀才家中,沒人知道他與張秀才聊了什麼,只知道第二日十里八鄉有名的媒婆登了張家門,說是替聶償恩向張秀才的女兒張元彤提親,而張秀才,竟然應允了!
眾人皆道:“我說秀才公莫不是瘋了?即便張家小姐身有啞疾,也不至於許給聶大郎吧?那可是八百兩銀子的債務啊,聶大郎也是個傻的,竟然一文錢也不取……”
連馬氏也疑惑地跟聶老漢嘮叨:“你說張家是怎麼想的?難道……張秀才願意幫他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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