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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阿黎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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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場雪紛揚而落,冰冷又燦爛。
漢部以西的密林深處,一間木屋建起,屋頂上鋪滿薄霜,白色描繪了木屋柔和起伏的曲線,勾勒出家的溫馨。
小牙領著幾個孤兒找來,自打黎和月住了過來,他們這些日子總往這邊跑。阿黎哥哥會準備一些好玩的遊戲,而阿月姐姐則會做很多好吃的,他們十分喜歡這間木屋,要不是房間太少,他們都不想回去了。
至於巫說的什麼災難,阿黎哥哥明明救了那麼多族人,大家為什麼要相信虛無縹緲的預言?
孤兒從小放養,對於巫的信任只是潛移默化的敬畏,但終究有限,巫不能讓他們吃飽穿暖,但阿黎哥哥和阿月姐姐可以。
夕陽點燃了繁茂的密林,一簇簇,一團團,像重重火焰。
木屋傳來柴火清香,又帶著食物的香氣。今天的主食是烤全鹿,楊昭將香噴噴的烤鹿擺上桌,僅僅盛鹿的陶盤就足足佔據了大半張桌子。盤子裡是一頭小鈴鹿,早已烤成了金黃色,表皮香酥焦脆,肉質鮮嫩多汁。小鈴鹿本身沒什麼羶味,俆妙君只是簡單地撒了鹽,再用一種類似辣椒的植物提了提味。
看著烤鹿,獸崽們露出了幸福的傻笑,俆妙君取出一把薄而鋒利的骨刀,順著鹿腿將肉一片片割下,放入獸崽們的餐盤中,又往上面灑上綠色的薄荷末。
每個獸崽桌前還擺放著一盤綠色蔬果,以及一個陶杯,杯子裡盛滿帶著微甜的晨露。
直到陽光徹底被黑暗淹沒,獸崽們才提著小燈依依不捨地離開。俆妙君發現木屋門前堆著幾隻獸腿和一籃子野菜,這些日子他們總會收到類似的禮物,多半是昊那夥人送來的,甚至還有些受過她救治的純人冒險來過。巫的預言族人不敢違逆,但也有人想盡辦法幫助他們。
俆妙君將東西提進屋,淨了手,見楊昭閒適地躺在藤椅上,隨意說道:“住在這裡挺好的,安靜,想吃什麼都不怕露陷。”
楊昭正閉目養神:“是啊,等任務結束,我們就在這裡渡過餘生好了。”他話鋒一轉:“逆天之子如今掌握著話語權,如果不揭露他偽巫的身份,他的預言幾乎等同於聖旨,時刻都能威脅我們,這樣很麻煩。”
“看來我們得揭穿他的偽裝。”俆妙君說。
一盞油燈擺放在床頭,燈火幽幽,撩動夜色。
木屋中的聲音漸漸小了,整片密林陷入沉睡。
被密林包裹的漢部同樣安靜,唯獨新巫的石屋中還亮著燈,藍展開一張獸皮,讀著上面的字跡,他抬頭看了眼燈火,又冷笑一聲,將獸皮點燃。
看著火光中曲捲的獸皮,他心道,既然你一心一意追隨你的雄性,那就別怪我無情,能引動祖神的人,絕不能留!
此時的密林中,一叢人小心潛伏在木屋四周。
“你確定他們都睡了?”粗啞的聲音問道。
被問的人語氣不耐煩地說:“燈滅很久了,而且也沒有聲音,再說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不睡覺還能幹嘛?”
“還能生崽子啊。”有人曖昧地回答。
不過沒人接他的茬,而是道:“漢部的巫真夠狠的,竟然捨得將能他們驅逐,黎的本事就不說了,據說其中的雌性也是一名很厲害的醫。”
“漢部這麼亂,難怪不過百年就從大部落崩潰成這樣,咱們的內耗是靠武力拼殺出最強的戰士,而他們,居然是為了爭權奪利。”
起初那道粗啞的聲音又響起來,“這些事跟我們無關,今天我們唯一要做的,就是殺了黎,為虞報仇!”
“上!”
他們小心翼翼地潛入木屋,床上果然躺著兩個人,看起來呼吸綿長,似乎睡得很沉,成年獸人們夜視能力頗強,他們認出正是黎和月,為首獸人一揮手,和另一個獸人提刀上前。
就在這時,床上的人忽然翻身坐起,只見黎驚怒道:“你們是誰?!”
眼看已經暴露,為首的獸人怒吼一聲衝上去,他就不信,黎還能每時每刻都引動祖神降臨?他一刀刺過,黎已經從床上避開,他的雌性也被吵醒了,驚聲尖叫起來。
“媽的,吵死了!”趁著黎與人拼殺無心他顧,那位脾氣不好的獸人暴躁地踩上床榻,巨錘一揮,直接打向雌性的頭顱。一聲鈍響後,尖叫聲驟然停止,他擦了擦飛濺到臉上的血漿和腦髓,若無其事地加入了對黎的圍剿。
“阿月——”黎絕望地呼喊,他急著想要趕來救援,不惜硬生生捱了敵人三下,可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