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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非晚最後一句話其實沒說錯,但轉折十分生硬,便是元光耀再滿腹憂慮,也差點笑出來。“這倒也不是。因為,那是東隅和我一起請人建的,為的是讓學生們讀書的同時也不忘鍛鍊身體。”
元非晚輕輕地“啊”了一聲,如水明眸裡劃過一絲亮光。
元光耀從這個短促的氣聲裡聽出了暗藏的期待,心中不免湧起了對女兒的憐愛。
女兒自幼聰慧,乖巧伶俐,是他、夫人的掌上明珠。兩個大舅子回長安時必定會給女兒帶一大堆異域風情的稀奇玩意兒以增長見識,吳王更是把唯一的外孫女當心肝寶貝疼,那勁頭讓蕭菡都吃醋。
而女兒的馬球,正是外祖吳王這個在戰場上叱吒風雲的大將軍手把手教出來的。那技巧,不說一流高手,在女眷中也絕對出類拔萃。只可惜,嶺南三年,愣是把當年那個風頭壓過全長安姑娘的天之驕女翅膀折了!
好在,不是沒有挽回的機會!
思及此,元光耀再次堅定了回長安的心。蕭欥的問題他要再考慮,但這點是毋庸置疑的。“書院的學生五日打一次馬球,州學則是三日一次,場上有的是空閒。若你要去,我那兒有成套的球和球杆,你讓元達準備帶去就行。”
瞧瞧,這就是親爹!“多謝阿耶!”元非晚的笑容頓時燦爛了不少。
“還和阿耶客氣?”元光耀沒好氣道,但也笑了出來。女兒聰明是聰明,但某些地方還是孩子,這麼容易就滿足了!
用畢午飯,又稍事休憩,元光耀便出了門,元信隨侍。而他前腳離開,元非晚後腳也起了。“元達,去把馬球該用的東西拿好。”
元達已經聽到了元光耀的話,但還是有些遲疑。“大娘,昨日雨過,土場上有些泥濘……”
元非晚毫不在意。“不過是些淅淅瀝瀝的小雨,跑馬沒有問題。”充其量就是難打一點嘛!但她再看元達為難的神色,忽而就明白了:“你是說要濺泥嗎?”
被戳穿想法,元達只能點頭。他們家大娘貌若天仙、身嬌體貴,別說衣服上濺一個泥點子,就算濺一滴水都是暴殄天物!
“衣服髒了,洗洗就好,哪兒就那麼嬌氣了。”元非晚催促,“還不去拿?”然後也不管元達反應如何,側頭去問她的兩個侍女:“你們可要一起去?”
不管是水碧還是谷藍,她們都不會騎馬。此時聽元非晚問,不由面面相覷。
最後還是谷藍先答了。“婢子……”她吞吐道,顯然有些為難,“之前只騎過牛。”
此話一出,邊上元雅元達都樂了。元非晚飛過去一眼,他們一個立時繃住了臉,另一個趕緊去拿球棍等物。“凡事總有第一次。”
谷藍點點頭,但還是有些怯場。“那水碧姐姐……”
“水碧傷還沒好,又忙了大半天,下午便好好歇息一下。”元非晚道。
水碧立時跪了下來,神色恭敬。“多謝大娘體貼。”
“起來吧,別動不動就跪。”元非晚微微挑眉。這個婢子好似越來越乖覺,是上午聽到了什麼嗎?
不管是不是,都不影響元非晚出門打球的熱情。不過片刻,元達把該準備的東西都放到了馬背上,請元非晚上另一匹馬。再加上谷藍,三人二馬便出發了。
球場的位置,相對縣城,更靠近天登山一些。雖說不遠,但元非晚望著路上一片草木蔥蘢的清翠景色,不知不覺出了神。
從前,她貴為芷溪公主,人人都護著她,去過最遠的地方不過泰山封禪。偏遠之地,譬若河西黔州,再窮再苦,也就聽聽而已。
那時讓她設想遠離長安的生活,她只會有一個反應:誰沒事逗她玩?
現在,這事真成了事實,卻好像也沒有想象中的糟糕。說不開化吧,民風尚算得上淳樸;說閉塞吧,時令果蔬的味道都不錯。
平心靜氣地說,嶺南肯定比不上長安,但也真不至到一無是處的地步。
當然,淳樸的民風裡絕對不包含她的好祖母和二叔三叔。別看她和元光耀說得嚴重,實際上老夫人和二三房在她眼裡真就是小丑蹦躂,成不了氣候。若要說挑戰,如何回長安算得上一點,對德王該用什麼態度能算第二點——
她之前對元光耀出的主意確實與此息息相關。
一,元非是已經投了德王,想必有些理由;
二,他們和太子關係一般,若透過普通手段回長安,也不見得落得了好(畢竟太子手底下的官員眾多,各方勢力已成,想出頭很難);
三,德王戰功赫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