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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派鎮定。
左姝靜不由得微微感嘆了一下,懷王酒量還是很不錯的嘛,也不知道去年冬至他到底喝了多少酒,才會醉到跟年哥兒說那些話……
等到劉嘉韻終於撐不住了,董覓也幾乎是坐都坐不穩了,左姝靜趕緊藉機讓二人貼身下人將他們送回侯竹堂,那兩人便醉頭醉腦地走了,左姝靜鬆了口氣,道:“終於好了,不然只怕一會兒連王爺您都要被灌醉呢。”
懷王微微垂著頭,道:“嗯。”
“時候也不早了,王爺先去淨堂梳洗吧?”左姝靜走到懷王身邊,道。
懷王抬起頭,對著她露出了個大大的笑容:“嗯。”
左姝靜渾身一抖,頓時很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小聲道:“王爺?”
懷王微微側頭,看著她,面上笑意依然沒有散去,道:“嗯?”
這一聲“嗯”,真可謂千迴百轉,帶著一絲柔情,讓左姝靜的心都抖了抖。
她想,懷王果然是醉了沒跑,偏生開始還能端坐在那兒,不吵不鬧臉上也不泛紅,不主動跟他搭話,還真看不出此人已醉。
左姝靜很有點頭疼,此刻屋內只有幾個下人,左姝靜便想先出去讓石悍進來扶著懷王出去,然而她剛轉身要走,懷王便忽然扯住了她的袖子。
左姝靜一愣,回頭一看,便見懷王盯著自己,那眼中幾乎要綻出光來。
而後她聽見懷王又以那輾轉的語調喊了一句“阿靜”。
左姝靜一時間有些晃神——懷王這樣喊她做什麼?他不是喜歡太后的嗎?如今這樣喊左姝靜,難道……
還沒等她想明白,懷王又輕嘆一口氣,聲音極低地道:“太后。”
左姝靜頓時明白過來了——敢情剛剛懷王喊的是“阿淨”!
左姝靜簡直是哭笑不得,又有些想生氣又有些無可奈何,她想了想,親自扶著懷王站起來,道:“王爺,您醉了,臣妾送您回蘊瑞堂吧。”
懷王倒是沒說什麼,半闔著眼睛,左姝靜扶著他一邊,出了門,石悍瞧見了,趕緊上來扶著懷王另一邊,這樣一來懷王的重量大部分都傾在石悍身上了,左姝靜的壓力小了不少,只是懷王的頭還是靠在左姝靜肩膀上的,他很安靜,一路都沒有再說什麼,等到了蘊瑞堂,左姝靜也沒力氣伺候他去淨堂了,又怕讓下人伺候他洗漱,他會說出什麼不得了的話來,只好直接讓石悍將他送回臥房,又讓碧雲打了熱水,讓珠兒去吩咐廚房的人準備醒酒湯。
左姝靜親自撩了袖子,給懷王解開外衣,拿溫熱的毛巾替他擦拭臉,懷王躺在床上,目光依然清明,清明地盯著左姝靜……發呆。
左姝靜嘆了口氣,道:“王爺,別睜著眼睛了,先閉上眼睛,一會兒喝了醒酒湯便休息吧。”
懷王輕聲道:“是我對不起你。”
左姝靜手上的動作頓住了,她茫然地看著懷王,道:“什麼?王爺哪裡對不起我了……”
懷王並不理會她的話,只繼續道:“我知道你過的很苦。”
左姝靜:……不不不,王爺,我過的很好,一點兒也不苦……
她真的很想知道,懷王到底從哪兒看出她過的很苦這件事了?!
於是她想了想,轉了口氣,用以前的太后的口吻道:“懷王覺得,本宮過的很苦?為什麼呢?”
懷王道:“初見你時,你便在哭,又特意落下一個那樣的玉佩給我,不就是想告訴我,你是囚中之鳥,每日以淚洗面嗎?”
左姝靜道:“那玉佩原來你是這樣得到的……”
想來便是那天左姝靜落在了那兒,懷王后頭不知為什麼又回去了,發現了那個玉佩,便認為她是遺留給自己的……?
左姝靜道:“你怎麼就覺得是本宮特意留給你的,而沒想過是本宮不小心落在那兒的呢?”
懷王搖搖頭道:“我開始也並未多想……若非是此後每一次宴會上,你都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我……我也不會知道你的心思。”
左姝靜十分茫然:“什麼眼神?”
她回想了一下,自己的確看著懷王的目光是要比看著其他人更熱情一些的,但那是因為首先,懷王在三個皇孫中是最有出息的一個。而後來她知曉了懷王尷尬的境地,自然更是覺得懷王十分可憐,故而看懷王的眼神更是飽含三分同情。
然而,這樣的眼神,又怎麼會讓他誤會呢?他心中,她又有怎樣的心思呢?難道便是鬱鬱寡歡,想要衝出牢籠?
聽到左姝靜的問題,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