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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陶老爺想著,若是供出一個讀書人,以後官商相護,說不定對家業更加有利。等他和陶夫人百年之後,若陶氏受了委屈,也有個做官的熟人相護。為此,還想認江子興為義子。
陶氏知道了,立即反對起來。她見了江子興後,便芳心暗許,只想做他妻子,而非義妹。陶老爺知道後,非常生氣,不肯答允兩人的好事,只說讀書人大多薄情,若有一日負心,必是絕情無義。
陶氏不聽,非要與江子興成好事。江子興亦擺出一副正經姿態,表示若娶不到陶氏,則終身不娶。看著陶氏就連絕食的法子都使出來,陶老爺沒了辦法,答應了兩人。
後來,江子興要赴京趕考,陶老爺贈了他盤纏,只不允陶氏跟隨。陶氏說,兩人已經成了親,拜了天地,自該夫唱婦隨,便徑自跟去了。
“然後呢?”見陶氏說到這裡,忽然停住了,傅明瑾忍不住問道。
江絮抿著唇,緊緊看著陶氏:“娘?”
“然後,他高中榜首,被馮太師之女看上。”陶氏口裡溢位一聲“咕嚕”,似苦笑,似自嘲,“他說他擋不住馮太師的權勢,他說他讀書多年不想為此一生無望,他說要娶馮氏,他說不會負我,只將我降做平妻。”
眾人全都瞪大眼睛,隱約知道接下來要發生的事。
“爹孃聽說江子興高中,一半是高興,一半是不放心,千里迢迢來看我。到了京城,就聽說我要被降為平妻。”陶氏譏嘲一聲,“我正與江子興發脾氣,對他們也沒有好言語。”
“我爹勸我和離算了,回江南找個好人家,以陶家的財勢,肯好好待我的人多得是。他一直覺得,讀書人是靠不住的,何況江子興已經要降我為平妻,故此一心想帶我走。”
“我沒同意,跟他們狠狠吵了一架,叫他們不用管。就當……”陶氏攥緊了拳頭,吸了口氣道:“就當沒我這個女兒!”
聽到這裡,傅明瑾、鄭穎容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陶氏苦笑一聲,道:“是不是很不孝?爹孃對我那麼好,從不叫我受一丁點兒委屈,我卻這樣對他們。”
“可是他們雖然傷心,卻沒有走,在京中買了間宅子,日日來瞧我。我被降為平妻後,江子興對我仍然不錯,和馮氏一碗水端平。我便驕傲起來了,說爹沒有眼光,把他和我娘攆走了。”
幾人全都愕然。
江絮抿了抿唇,攥緊了拳頭,低低道:“外公外婆再也沒來過嗎?”
“我不知道。”陶氏搖了搖頭,“我希望他們再也沒有來過。因為沒過多久,我就被降為妾侍,馮氏幾次三番陷害我,甚至找男人往我房裡塞,最終被江子興看到,他打了我一巴掌,叫我滾。”
傅明瑾和鄭穎容的眼睛瞪得圓圓的,緊緊盯著陶氏,等她接下來的話。
“馮氏這時做好人,叫江子興息怒。可是她明裡勸,暗裡卻煽風點火,很快江子興便寫了休書,拂袖走人。馮氏叫來兩個婦人,堵了我的口,架著我往外走,這便到了花月樓。”陶氏說到這裡,嘆了口氣。
“我不是沒有機會逃出去,可是我能逃到哪裡去?我根本不敢得罪江子興,更不敢得罪馮氏,只怕連累到江南的爹孃。如果我不逃,爹孃再來看我,找不到我的話,便當我死了,從此再不踏足京城一步。”
聽到這裡,眾人都緘默了。
“江南陶氏,我彷彿記得,是不是做盆景生意的?”鄭穎容擰眉思索了半晌,忽然記了起來,抬頭問陶氏道。
陶氏愕然:“小姐聽說過江南陶氏?不錯,我家裡正是做盆景生意的,也做鮮花、乾花生意,許多胭脂鋪子都買我們家的花。”
“這……”鄭穎容抿了抿唇,面上有些為難,“我們家有個親戚,走南闖北做生意的,我曾聽他口中感嘆,什麼盆景不好做了,花匠們都不用心,胭脂生意也不好做了,所有的花園莊子培育的花兒都不行,若是當年江南陶氏不倒該有多好。”
陶氏聽罷,臉色煞白,顫聲說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有些年頭了。”鄭穎容一臉同情,“大概有七八年了,我那時年紀小,對這些不感興趣,聽了一嘴便跑了。”
陶氏搖搖欲墜,淚水嘩嘩落下來:“江子興對不起我,我雖恨他,卻更恨我自己,怪我自己有眼無珠。他那樣對我就罷了,可是,可是……”
“倒也未必就是江大人做的。”鄭穎容連忙勸道,“做生意有成有敗,都是常事。而且陶老爺子也未必有事呢?說不定已經東山再起了?”
陶氏哭得更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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