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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蘇卿落聲音低了下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只是什麼?我素喜直率的人,落兒有什麼話但說無妨。”太后心中疑惑,這扶格草究竟有何玄機?
蘇卿落起身向太后福了福身子:“只是這扶格草雖然百益無害,若是與他物相遇,兩者相匯,便可能會產生不同的效果。落兒若是沒有聞錯,太后宮中點的應是檀香。檀香有寧神之效,按理說應與扶格草相輔相成,可是不然,兩種香氣相容,雖使人安眠,卻讓人心生憂慮,氣悶煩躁,最終焦鬱成疾。”
蘇卿落的話一字一句擊在太后與柴嬤嬤的心上,二人眼神交匯,眸中的光亮只有彼此才能明白。
看到太后與柴嬤嬤面上的震驚,蘇卿落知道自己的意思已經傳達到,輕笑道:“不過落兒也是偶然看到關於這扶格草的介紹,有些地方許是記錯了,若是落兒說的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還請太后恕罪。”
太后面上早已換上如之前一般慈祥的笑容:“落兒小小年紀,便懂得如此之多,哀家喜歡還來不及,又怎會怪罪。”
太后說完話,忍不住輕咳了兩聲,似是有些不適。
柴嬤嬤立即走上前,端起桌上的茶水遞給太后:“太后哪裡不舒服,奴婢這就傳太醫?”
“不必了,”太后接過茶水喝了一口,用帕子擦了擦唇角:“不過是咳疾又犯了。”
蘇卿落聞言識趣的開口:“既然太后娘娘身子不適,落兒也不再叨擾了,太后多多休息,注意身體,落兒先退下了。”
太后點了點頭:“哀家一見你便心生喜歡,剛與你聊了一會兒,愈發喜愛你這個丫頭了。本想多與你聊會兒,奈何哀家身子不爭氣,你以後若是有空常來萬福宮陪陪哀家,哀家自然歡喜。”
“尋雨,你送蘇姑娘回去。”太后對一側的宮女道。
蘇卿落向太后行了禮,跟著尋雨身後離開了萬福宮。
待蘇卿落離開後,太后面上冷意愈深:“你們都下去吧。”
室內的幾個宮女得令退了出去。
“你怎麼看?”太后視線落在殿外的石階上,開口詢問身側的柴嬤嬤。
“奴婢這就去查探這扶格草的緣由,若真如蘇姑娘所說的那般,怕是……”柴嬤嬤面上複雜,似是有些為難。
太后點了點頭,緩緩閉上雙眸。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只是不願相信,非要證據擺在眼前才肯相信這真的是那人所為。
出了萬福宮,蘇卿落並未讓尋雨多送,隻身一個人回映雪宮。
到底是有心還是無意?若是有心,要害太后的究竟是誰?蘇卿落心中疑惑,卻怎麼也想不透。
正出神的走著,直到撞上一個柔軟的身子,蘇卿落才回過神。來不及細想,蘇卿落的手已經伸出去將那人扶住。被撞倒的人尖叫一聲,後發現已經被人扶住,穩了穩身子,揮袖甩開蘇卿落的手:“大膽奴婢,眼睛瞎了嗎,竟敢衝撞本宮!”
蘇卿落聞言看了眼說話的人,應是頗為受寵的妃子。只好跪在地上行禮道:“臣女失了神,不小心衝撞到娘娘,還請娘娘恕罪。”
女子一身緋色羅裳,頭上髮飾雖少卻件件精緻不凡,面上的倨傲更是說明了女子身受盛寵。蘇卿落快速在腦海中搜尋了一下,若是沒有猜錯,面前的女子應是傳言中最近風頭正盛的襄貴人。而女子接下來的話,證實了蘇卿落的猜測。
“賤婢,若是衝撞了本宮腹中的皇子,本宮定饒不了你!”襄貴人話中的狠意也難掩其面上的得意。
宮中已有五年沒有大選,除卻瓊妃是由宸貴妃推薦進來的新人,其他都是五年前進宮的嬪妃。單看襄貴人的位份也知其入宮這些年並不很受寵,至少不若瓊妃那般。若不是最近突然有了身孕,只怕襄貴人也不會有如今的風光。因腹中的皇子,襄貴人最近在宮中可是風頭大盛,雖經常鬧出一些是非,皇上念其腹中胎兒,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了。只是襄貴人的所作所為終究引起了非議,否則也不會傳到蘇卿落耳中了。
蘇卿落深知在這種恃寵而驕的人面前越是反抗只會惹得襄貴人更加不快,於是也不再辯解,只靜靜地跪著。
襄貴人見蘇卿落不似其他宮人一般極力辯解,也覺得無趣,又見蘇卿落穿著打扮不似宮中女婢,不知是誰家的小姐,便也有些忌憚蘇卿落的身份。
“拉下去打二十大板!”心中思量了一下,襄貴人做出了一個自認為很合適的決定,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只留下兩個要帶蘇卿落去行刑的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