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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陽逸突然悶哼了一聲,淺淺的呼吸加重了些頻率,驚醒了正在唉聲嘆氣的千琉璃,她拉回心緒,定了定神,趴在床上用酒打溼了毛巾,閉上眼睛,摸黑觸到了他胸前裸露的肌膚上。
殊不知,在千琉璃剛剛閉上眼的一瞬間,濮陽逸溫潤幽深的鳳眸驟然睜開,他看了一會她清麗混合著妖嬈的小臉,隨即低頭注視著她胡亂遊移的手。
擦了半刻鐘,不但沒找著地方,反而把他的裡衣都給弄溼了,濮陽逸心下一嘆,也閉上眼睛,裝作剛剛轉醒的模樣,眸光茫然的開口,“王妃…”
聽到他的聲音,千琉璃立即睜眼,見他一雙眸子眼花朦朧,似乎氤氳了一團悠悠漂浮的霧氣,她輕咳了一聲,有些不自然的道,“王爺,你發熱了,半夜三更妾身也不好麻煩別人,尋思著用酒擦身能退熱。”
“我怎麼會發熱?”濮陽逸明知故問。
千琉璃沒察覺到他自稱的變化,心絃稍稍繃緊了一下,隨即放鬆,鎮定自若的道,“夜晚天涼,都怪妾身不好,將窗子敞開,導致王爺吹了冷風才發了高熱。”
濮陽逸嗯了一聲,沒了下文。
“王爺既然醒來了,就自己擦身吧。”千琉璃將毛巾塞在他手裡,含笑道。
“王妃怎麼會穿著本王的衣服?”濮陽逸看了一眼手中的毛巾,一本正經的問道。
千琉璃一怔,乾乾一笑,連忙找了個藉口來搪塞,“夫妻共膳食,同衣著,妾身被王爺的衣服十分好奇,因此忍不住的拿來試穿一下,王爺莫要怪罪。”
濮陽逸唇角笑容蔓開,明明還是同一張蒼白無血色的容顏,但因這春風化雨般的一笑,莫名的多了幾分瑰麗的華灩。
“王爺還發著熱呢,若不想讓妾身看到‘人體自燃’的現象,王爺還是快些擦身退熱吧。”千琉璃艱難的轉開視線,光著腳跳下床跑到屏風後,開始換衣。
濮陽逸微微一笑,瞥了一眼被她解了大半的裡衣,搖搖頭,簡單的為自己擦拭了一番,扔了毛巾,將被子蓋在身上。
千琉璃換了睡袍後剛走在床前就見濮陽逸半闔著眼眸即將睡過去的樣子,她打了個哈欠,將桌上的燭火吹熄,上了床躺在他旁邊,很有自覺性的將被子扯過來一半。
濮陽逸在黑暗中挑了挑眉,突然身子動了動,朝她那邊挪過去了一些。
千琉璃往外移了移,拉開兩人的距離。
濮陽逸再次挪了挪,貼近她的身子。
千琉璃故技重施,幾乎要蹭到床的邊緣,再挪一次的話,就得掉下去了。
濮陽逸伸手圈住她的腰,在她低低的驚呼中,將千琉璃拉入他的懷中。
“王爺,您都病成這個樣子了還有性趣?”千琉璃用手臂撐在他胸口,避免二人身體的碰觸,在性趣二字上特意咬重音色。
她願意和他睡在同一張床上不過是念在他對原主沒有任何感情的前提下,同床共枕是不假,但這不代表她想和他發生點什麼實際性的關係。
“你放心,不管本王如何都對你沒有興趣。”濮陽逸淡淡的聲音不變,不見半分怒色。
“那你死乞白賴的抱著我是做什麼?”千琉璃想給他一個過肩摔,但想到他還發著高燒呢,萬一不小心給他摔成重傷,她也脫不了干係,遂想想作罷。
“冷。”濮陽逸惜字如金的吐出一個字,手臂收緊。
千琉璃皺了皺眉,發燒的人身體的確會忽冷忽熱。
“和著我在你眼裡就是個抱枕?”千琉璃憤聲道。
“不是。”濮陽逸淡定的道,“人枕。”
千琉璃一噎,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你愛抱著就抱著吧,你喜歡的是下半身帶凶器的男人,我也是,所以你現在在我眼裡就是一個和我性別相同的姐妹。”一句話還未說完,她翻了個身,將腦袋埋在濮陽逸懷裡,手臂搭在他腰上,很痛快的閉眼睡覺。
濮陽逸沒說話,鼻尖盪漾著她清雅似蓮的體香,與往日她身上馥郁的薰香並不相同,眸光席上一抹黑色,似落在宣紙上的一點墨痕,漸漸的渲染開來,頃刻間就佈滿了整雙眼眸。
須臾,千琉璃不適的抬起頭,他身上散發著特有的清涼氣息,爭先恐後的襲擊她的五感,心神如一葉扁舟,在無邊無際的大海里遊蕩,漫無方向。
她兩輩子加在一起的年齡足夠做濮陽逸的老孃都綽綽有餘了,怎麼想都覺得彆扭,千琉璃不習慣被人抱著,尤其還是被個男人抱著,雖然抱著她的這個男人是她名正言順的夫君,但追根究底濮陽逸對她來說,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