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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將染病的內子和小女接入宮中照料; 還望太后照拂。”陳閣老看著太后; 眼眸渾濁; 早已沒了往日大儒的風采。
早幾十年驚才絕豔的大才子; 如今雙鬢染滿風霜,不復往昔的神采飛揚。
太后看著他; 垂下眼瞼:“你且放心。”
陳閣老點點頭,一步步離開這宮廷。
早年間; 這宮廷是他多麼想要踏足之地; 如今,卻是他瘋狂想要離開之地; 只是他走不了; 他的妻; 他的女都在此。
皇上和先皇真的很像,一樣的重情,也一樣的無情。
陳閣老又想起早些年年少之時; 他和先皇、和太后在一起的情形,想著想著,他眼中不禁淚溼眼眶。
回憶裡不知何時起,先皇漸漸變了,他背棄諾言,奪他所愛,架他實權。雖因兄弟情不捨殺他,卻也因此空空折磨他幾十載。
陳閣老與太后背向而走,背影離對方越離越遠,太陽懸於頭頂,光影之下,他們拉長的影子漸漸相疊,卻最終還是漸漸走遠,就此分別,各奔東西。這一瞬,彷彿幾十年前,她初嫁給先皇后的情形。
陳閣老想起不禁老淚縱橫,他步步遠去,卻步步沉重,他腳上沒有鐐銬,卻好似聽到鐵鏈在地上拖行的聲音,混著鮮血,從足底一直痛到心口,痛徹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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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心殿內。
一聲太后駕到,讓皇上瞬間起身:“兒臣參加母后。”
“你眼中還有我這個母后?”太后冷笑一聲,轉身坐下,怒拍桌案:“皇兒,你如今是天子。哀家也不敢管你,但你將你舅舅一家下罪?你表哥此時還在邊關為你打仗,你就不怕寒了將士們的心?”
“若將士只認蕭家不認天子,那寒心又何妨?”皇上抬頭看著太后,似乎也有他的道理。
太后冷笑聲更甚:“你的意思是蕭家培植自己的勢力謀反?”
“兒臣沒有這個意思。”皇上看著太后,面上恭敬,眼神卻是冰冷的。
太后狠狠的一拍桌子:“皇上!你父皇將這江山基業交到你手裡,不是讓你敗落的。”
“兒臣不認為兒臣會敗落祖宗的基業,反觀我大周外戚干政實在是太過嚴重。蕭家世代女子幾乎皆為皇后,我皇室血脈與蕭家早已密不可分,也正因為如此,渤遼人大膽盯上蕭家,企圖亂了蕭家的血脈。更想以此荼毒我皇室。鄭姨娘是舅舅枕邊人,在我大週二十幾載,他竟然渾然不知。此已然是不察之罪。論血親,他是兒臣舅舅不假,但兒臣絕不能因為關內侯府是皇親國戚,就徇私舞弊。否則真的是要敗了祖宗的基業,對不起仙逝的父皇,對不起列祖列宗。”
太后鼻息裡發出一聲冷哼::“說來說去,你就是要對付你舅舅一家,你這樣對得起玥兒,她是你的皇后,還有太子,你將他外祖一家下罪,以後你要他如何在朝堂上立足?還是說你有易儲的意思?柔貴妃那個狐媚子膝下可是有兩個皇子,你不要以為哀家不知道你想什麼?”
太后死死的盯著皇上。
皇上卻是向著太后一行禮,轉開話題,轉身要走:“兒臣還有軍政要務要處理,就不陪母后說話了,母后剛回宮,想必舟車勞頓,甚是辛苦。還是早些回宮休息吧!來人,將太后送回宮中,好生靜養。”
“靜養?!皇上,你這是要軟禁哀家?”太后怒氣衝衝拍案而起,卻只看到皇上轉身離去的身影。
“慕容白!”太后盛怒之下,竟然喊了皇上的名諱,但是皇上仍然是頭也不回的走了。
皇上年幼之時,是非常喜歡當時的太傅陳閣老的。可以說除了父皇意外,陳閣老是他最尊重的人,亦師亦父。
可惜,在一天夜裡,他看到太后和陳閣老在御花園裡相擁幽會過後,心中便對閣老十分厭惡。
他曾跟先皇提出更換帝師,卻被太后阻攔,心中因此更加惱怒和憤恨。
他父皇是天子,他母后和他敬重的師父怎麼敢揹著他父皇做出那等苟且之事,他父皇英明神武,對這件事情偏偏像是眼盲心瞎,無論他提點多少次,先皇都十分信任他的母后,十分信任陳閣老。
慕容白拂袖離去,一步步走在宮廷裡,他腳步沉重,眉心緊蹙。這一天身為九五之尊的他,獨自在御花園裡站了許久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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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邊關。
雁門關城樓之上。
蕭斌正站在城樓上,忽然有傳令兵來報,說是有人要來獻計,能破了渤遼這驅趕百姓的毒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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