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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又到了縣城月裡逢十的集會; 沈葭接的繡活兒早就做完了; 夫妻倆商議要去縣城裡把這些日子的手藝活兒拿去縣城換銀子。於是,一大早侯遠山便拉著架子車帶著沈葭上了路。
侯遠山將沈葭送至錦繡閣門口; 自己便先去集市上賣竹籃。
沈葭獨自進了錦繡閣,掌櫃的此時剛好送走一位客人,看到沈葭的時候眼睛都亮了,歡歡喜喜地迎上來:“侯家娘子你總算過來了; 我這可盼了您許久。”
沈葭繡的東西精緻漂亮,花樣兒也多種多樣,受到了不少千金夫人們的喜愛,甚至臨縣的人也專程來此買繡品; 錦繡閣一時間名聲大振; 客人也源源不斷起來。
前些日子沈葭繡的東西便已經賣空了,掌櫃的早就巴巴地盼著她來。如今看到沈葭過來,自是如祖宗一般地供著。
他第一次見沈葭時便覺得此女不簡單,如今再看自己的判斷果真是沒錯的,此人分明就是他這店裡的活財神。
沈葭對於掌櫃的態度並不意外,奶孃的手藝本就是繡中翹楚,自己又得了奶孃的真傳。莫說這樣一個小縣城了; 就是在京城那會兒,她做的繡品也是被那些貴府圈兒裡的人作為攀比的體面物件兒呢。
也正因此,在外面流浪的那半年她也算衣食無憂,唯一不好的便是孤獨一些,畢竟只自己伶仃一個人。
沈葭笑著將手裡的包裹遞上去:“這些已經做好了; 掌櫃的先瞧瞧如何,再幫我拿新的絲線過來。”
掌櫃的笑道:“娘子的手藝哪裡還需要另外再瞧瞧?”
他說著接過那些繡品交給一旁的小斯,又讓那小斯去取了銀錢和新的絲線過來。沈葭則是坐在一旁的圈椅上喝茶,她發現如今自己每來這裡都是被掌櫃的拿祖宗一般供著了。
不過仔細想想倒也無可厚非,她可是幫著店裡賺了不少銀子呢。
這時,一個悅耳嬌柔的女聲自門口傳來:“掌櫃的,我上次瞧上的那隻香囊如今可有貨了?”
沈葭不經意間往門口瞥了一眼,發現那人竟是高浣,而此時高浣也已往這邊看來,二人剛好四目相對。
她朝著沈葭微微頷首,便走向了櫃檯。
掌櫃的喜笑顏開地回道:“有,這會子剛剛送到,還有比上次那香囊更好的呢,姑娘可以再挑挑看。”沈葭沒來之前,這高浣的手藝在這縣城裡也最好的,所以掌櫃的沒少和她打交道,再加上她性子溫婉,倒也討人喜歡,掌櫃的對她素來和和氣氣的。
上次高浣做好了繡品送過來,一眼便瞧上了貨架旁邊掛著的一隻香囊,那上面的圖案花卉繡的極好,是她遠遠不及的,本想買回去做研究,誰知被一個客人搶先一步買走了。故而一直惦記著,今日更是專程跑來買。
掌櫃的將剛剛沈葭拿來的包裹攤在櫃檯上:“這些都是一樣的手藝,如今還未來得及放在貨架上,姑娘只先挑挑看。”
高浣看著那些繡品有些怔,香囊、荷包、繡帕、枕套等物件當真是不少,且每一樣都花樣各異,就連針法都各有各的不同之處。饒是高浣這種對繡活自視甚高之人瞧見了,也不由連連驚歎。
“掌櫃的,我早就聽聞這錦繡閣來了位神秘的繡娘,這些刺品可皆出自她之手?卻不知是為何人,小女又可否一見呢?”
掌櫃的笑著捋了捋鬍鬚,目光看向另一邊正從細絲手裡接過絲線的沈葭:“想必,你們兩人也是認得的吧?”
高浣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眸中閃著亮光:“竟真是遠山嫂子嗎,我倒是糊塗了,這些繡品可不就是遠山嫂子來了我們村子才出現的嗎?”
說話的功夫,高浣已經走到了沈葭跟前:“一直想找到這刺繡之人討教一二,如今可算是見著真人了。”
兩人難得在繡藝上有了共同話題,這一說上話便都漸漸來了興致。沈葭這才發現,原來高浣的刺繡手藝也是極為出色的,相談起來竟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沈葭一時間忘了時辰,待侯遠山賣了竹籃親自找上來,沈葭方才與高浣道了別,隨著侯遠山離開了。
沈葭一出錦繡閣,便樂呵呵地將手裡的三兩銀子在侯遠山眼前晃了晃:“遠山哥,你看我們又多了這麼多銀子。”三兩銀子雖然不多,但在這一個包子一文錢的時代裡,對尋常人家來說可是一筆不小的進項了。
當然,這和侯遠山打下一頭野豬比起來自是遠遠不及的,不過只這麼一點兒她也頂開心了。
侯遠山溫柔地看著她:“餓了嗎,今日晌午帶你吃些東西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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