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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了一床新被子給陳嬌用,早上起來,陳嬌看眼褥子上的落紅,心頭五味雜陳。
虞敬堯將鋪蓋一卷,抱起來先出去了。
陳嬌聽見他與王氏的談話。
“這被子我們用過了,不好再還給你們,這些銀子你拿著。”
“不用不用……”
“讓你拿著你就拿著。”
虞敬堯顯然還在生氣,無法對陳嬌說重話,現在就將火氣發到惹他煩的王氏頭上了。
王氏頓時不敢再言語。
虞敬堯看眼西屋,冷聲道:“走了。”
陳嬌低頭跨了出去,沒臉看主人家。
王氏只覺得這對兒夫妻好生奇怪,並不在意虞敬堯的壞脾氣,反正前後她得了十來兩的銀子。
院子裡,虞敬堯將被褥往推車裡一鋪,沉著臉叫陳嬌坐進去。
陳嬌也不跟他客氣,上了車,她選擇了背對虞敬堯的坐姿。
虞敬堯更氣了,女人都是騙子!
太生氣,虞敬堯走得飛快,將陳嬌送回淮平巷的宅子,虞敬堯換上自己的綢緞衣裳便不告而別。
接下來的一個月,虞敬堯都沒有出現。
張管事都替陳嬌擔心了,虞爺該不會這麼快就厭棄這小美人了吧?
陳嬌一點都不擔心,反而希望虞敬堯是厭棄了她,提前放她離開。
這一個月陳嬌過得很輕鬆,虞家大宅裡,謝氏、虞瀾虞湘姐妹卻過得戰戰兢兢的,她們從未見過虞敬堯這麼陰沉的樣子,彷彿遇到了天大的麻煩。謝氏關心地詢問過,被虞敬堯一句“不用您操心”堵住了嘴。
虞敬堯的一圈狐朋狗友也注意到了虞敬堯的異樣,這晚,虞敬堯的準大舅子、知府家的公子齊文軒,設宴招待虞敬堯。
虞敬堯準時赴宴。
“虞兄有心事?”酒過三巡,齊文軒好奇地問。
虞敬堯只是喝酒。
齊文軒瞅瞅他,摸著下巴道:“男人發愁,要麼為了錢,要麼為了女人,虞兄坐擁金山銀山,肯定不愁錢,莫非是在惦記哪個美人?”
虞敬堯看了他一眼。
齊文軒樂了,繞過半張桌子湊到虞敬堯身邊,催促道:“虞兄潔身自好是出了名的,讓你求而不得的女子必定是絕色,虞兄快說來聽聽。”
齊文軒是個好色的,與家裡的齊六姑娘也沒有什麼兄妹交情,他才不管虞敬堯與庶妹的婚事,經常拉著虞敬堯出入煙花地,還主動給虞敬堯介紹各種美人,巴不得虞敬堯也變得跟他一樣風流,大家一起樂呵。
虞敬堯憋了一個月的火,實在無處可說了,放下酒碗,哼道:“是個冷美人,無論我對她多好,她都不肯給我好臉色。”
齊文軒也玩過冷美人,馬上出主意道:“不怕,這種女人,看著冷,只要到了床上,多來幾次,早晚會熱乎起來,虞兄你不用憐惜她,先睡了再說。”
虞敬堯睡過了,而陳嬌背對他躺著的冷漠背影,就像一盆冷水,澆滅了他所有快活。
“強扭的瓜不甜,我想要她心甘情願。”虞敬堯淡淡道,齊文軒那些下三濫的手段,他不屑。
心甘情願啊,齊文軒沉吟起來,出主意道:“多給她買點金銀首飾?”
虞敬堯嗤了一聲:“人家不稀罕我的臭錢。”
齊文軒暗暗嘀咕,我稀罕,她不要的都給我吧。
腹誹歸腹誹,齊文軒繼續道:“錢不管用,那虞兄使勁兒對她好,女人很容易被感動的。”
虞敬堯一點都沒看出來,攥著酒碗道:“我都下廚給她做飯了,還要怎麼好?”
齊文軒看看面前的一桌飯菜,無法想象虞敬堯在廚房忙碌的樣子。
銀子不管用,對她好也不管用,齊文軒敲敲桌子,又問:“投其所好總行了吧,她平時都喜歡什麼?”
虞敬堯動作一頓。
她喜歡什麼?她喜歡名分,一門心思要當他的正妻。
虞敬堯是不可能主動去知府家退婚的,但,倘若齊家先與他退婚……
他的視線,落到了旁邊的齊文軒臉上,虞敬堯跟齊文軒的關係比他與齊大人還親近,如果說齊大人是頭老狐狸,齊文軒就是一個胸無大志的酒囊飯袋,只要給他銀子,齊文軒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念頭乍現,虞敬堯很快就否決了,不行,真讓齊文軒幫忙,他就相當於將把柄送到了齊文軒手上,只要齊大人一直得勢,齊文軒就能以此拿捏他一輩子。虞敬堯做生意,奉行的是快準狠,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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