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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站在小木車旁邊,放在身後的手蠢蠢欲動時,車裡才滿週歲的女娃娃,突然朝他叫了一聲“哥哥”。女娃娃有一雙乾淨純粹的桃花眼,那雙眼睛烏溜溜地望著他,陳廷章忘了反應,然後,女娃娃又叫了聲“哥哥”,叫完自己拍著小手先笑了。
陳廷章的殺心,一個八歲男童的殺心,就被女娃娃的笑聲衝散了。
自那之後,陳廷章還是不待見繼母,可他對妹妹的寵愛,遠遠超過了國舅府任何人。
原身也很黏這個大哥,七歲之前經常與兄長同睡。
孩童時期的兄妹情非常單純,但原身十二歲後,兄妹之間就起了變化。陳廷章不喜原身與表哥堂哥們玩耍,原身也不允許陳廷章身邊有貌美的丫鬟獻媚,兩人對彼此都有超乎尋常的佔有慾,終於在原身十三歲那年,二十歲的陳廷章將妹妹拉到花園角落,親了上去。
原身樂在其中。
這是兄妹倆的秘密,兩人一直藏得很深,但,既然有來往,總會落下痕跡,原身十五歲時,家裡開始安排她的婚事,陳廷章焦躁又嫉妒,又一次假山後私會,陳廷章忍不住要與妹妹私定終身。兩人情投意合,就在事情即將變得一發不可收拾時,陳國舅的一個小妾帶人闖了過來。
兄妹亂亂,陳國舅痛心疾首,可兒女都是他的心頭肉,陳國舅肯定捨不得處置這對兒兄妹,便將那小妾與撞見此事的丫鬟下人們都暗中滅了口。然後,陳國舅將兒子送到軍中,沒有他的命令不許兒子回京,與此同時,陳國舅迅速給女兒定了一門婚事。
彼時京城長安已經謠言四起,便是陳國舅再權勢滔天,要臉面的名門望族也不會讓家中小輩娶原身進門,剩下那些有心巴結陳國舅的,陳國舅又看不上。挑來挑去,陳國舅選中了他親手提拔起來的一位年輕將領,李牧。
李牧是個孤兒,十四歲起就在戰場跌打滾爬,陳國舅在一次帶兵打仗中發現了李牧的才幹,他覺得李牧有大將之才,為人又有文官的圓滑世故,是個可造之材,便將李牧納入了麾下。家裡出事後,陳國舅心想,李牧這孤兒應該不會太介意名聲,便將李牧叫到長安城,商議婚事。
李牧見都沒見過原身,直接答應了,或許是為了報答陳國舅的栽培,或許是為了進一步攀附陳國舅,誰知道呢。反正李牧迎娶原身當年,陳國舅就推舉李牧當了北地河西郡的太守,河西郡下轄十八縣,又是抵禦匈奴的要地,李牧年紀輕輕坐上這個位置,可謂一步登天。
但李牧與原身成親當日,原身兄妹就一人給了他一巴掌。
陳廷章的巴掌是無形的,他在李牧耳邊低聲威脅:“你敢碰我妹妹一根頭髮,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李牧面帶微笑,明明是個武將,笑起來卻頗為溫雅,回道:“下官明白。”
而原身給李牧的巴掌,就是貨真價實的一巴掌了。當晚的情形,李牧應付完賓客,身穿大紅喜袍來到後院,看到一身紅衣的新娘子,他欠身行禮,未及抬頭,原身小手就甩過來了,“啪”地打在他臉上,趾高氣揚地道:“憑你也配喊我夫人?如果不是我爹逼我嫁你,你連見我一面的資格都沒有!今天我把話說清楚,往後你睡前院,敢來後院一步,我讓人打斷你的腿!”
原身這話可是有底氣的,她嫁過來,陳廷章暗中替她安排了八個會功夫的女護衛。
“好,下官告辭。”李牧彬彬有禮,轉身告辭。
從長安城搬到河西郡,李牧對原身一直都是以禮相待,無論原身如何冷嘲熱諷,他出門或回府,都會以書信的方式知會原身。原身要見他,他立即就過來,原身不找他,李牧絕不往原身跟前湊,陳廷章多次來河西郡找原身,甚至公然攜原身出城遊玩,李牧也坐視不理。
整個河西郡乃至長安城的百姓,都知道年輕俊朗的李太守頭上,戴著一頂綠油油的官帽。
一個為了官途連尊嚴都不顧的男人,註定要受人恥笑,有文人還專門做詩諷刺李牧。
李牧一概不理,盡職盡責地做著自己的太守,他任河西郡太守的三年裡,全郡百姓生活富足,匈奴兩次進犯,都被李牧帶兵擊退。李牧擔任河西郡太守的第四年,蜀地臨江王造反,李牧在北地呼應,一王一將聯手,短短半年便攻破了長安城。
老皇帝氣急攻心而死,皇后太子被殺,陳國舅全府入獄。
大局穩定時,李牧也從河西郡太守,一躍成為了當朝太尉,掌管天下軍政。
短短几年,物是人非。
原身終於知道了這位丈夫的厲害,她哭著去求李牧放過她的家人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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