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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脂黛色,珠釵玉飾,錦衣華服,都掩不住她那蒼白的面容。
泓祿站在原處,看著許皇后那匆忙的身形,嘴角輕易的勾起,挺拔的身形沐浴在陽光下璀璨生輝。
“皇上吉祥。”許皇后託著童貫的手對著泓祿微微欠身,下垂的眼眸看向地上被桎梏住的樂成侯和疼的滿地打滾的小景侯爺,寬袖之下的手掌狠狠攥緊。
☆、第34章 水晶三色丸
“皇后怎麼這時候來了?”泓祿站在原地,慢悠悠的開口道。
許皇后奔波而來,白皙的額角有細汗滑落,但是站定之後即使面色蒼白,一字一句卻已然回覆平穩之色。“臣妾聽聞小景侯爺酒後失德,失禮於宮女,特來處置此事。”
“哦?朕怎麼不知道這宣室的事,皇后還要來管上一管?”泓祿微微眯起雙眸,看向許皇后的表情似笑非笑的,卻是帶著冷冽寒意。
“皇上說笑了,管轄宮女這本就是臣妾的分內之事,而且皇上也知道,小景侯爺與臣妾平日裡姐弟相稱,若是小景侯爺真的看上了這宮女,臣妾也就厚著臉皮朝皇上要了這宮女給小景侯爺做妾,不是一舉兩得之事嘛。”
像是沒有看到地上許景侯爺的慘狀,許皇后這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鳳眸直直的看向不遠處的泓祿,只那寬袖下的手掌早已沁出了血珠子。
“哦?皇后想的還真是周到啊。”泓祿臉上依舊是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只看的許皇后身形顫慄,冷汗噌噌。
努力的挺直身子,許皇后臉上端起溫和笑意,“天氣炎熱,聖上不若和臣妾進宣室避避暑熱?”
泓祿沉吟半響,看了看許皇后愈發蒼白的面容,才淡漠的點了點頭,率先往宣室裡走去。
許皇后不著痕跡的輕撥出一口氣,覆蓋在層層宮裝裙裾下的腿軟的厲害,只靠身側的童貫帶著往宣室裡面去。
這皇上肯和她一同進入宣室,便是說明這小景侯爺和樂成侯許延壽的事情還有商量的餘地。
宣室內,冰冷舒爽,新鮮的時令水果,精緻糕點早就準備妥當,許皇后坐在皇帝一側,兩人之間隔了一張貼金紫檀白木小桌。
許皇后手裡端著剛剛呈上來的西瓜挫冰,那冰涼的感覺直直的沁入掌心,流進心口。
“皇上,這樂成侯一門忠烈,當年先帝特封侯爵,憐愛異常,如今只剩下小景侯爺這一根獨苗,今次之事不過一個小小的宮女,您便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吧?”
泓祿單手搭在那貼金紫檀白木小桌上,手邊是一碗涼茶,白皙的指尖點在那鎏金瓷碗的邊緣細細摩挲著,一言不發。
“臣妾知道,皇上對這小宮女有所不同,只是比起樂成侯一門忠烈,這小宮女實在是不足掛齒,若小景侯爺喜歡,不如送個人情讓人帶了回去,您覺得呢?”
泓祿端坐在一側,聽到許皇后的話,慢慢收回摩挲著茶碗邊緣的手,語氣清潤,毫無灼態,“皇后,這小宮女,可不是一般的小宮女。”
許皇后一噎,沒有想到這皇帝竟是如此明目張膽的袒護這小宮女。
“皇上,這小宮女無名無分的,您可不要落人口舌呀。”頓了頓,許皇后輕輕擦拭了一下沾著西瓜水的唇角,繼續道:“而且小景侯爺乃先帝忠烈遺孤,和這般的人同搶一介宮女,臣妾怕朝中大臣頗有爭議哪。”
泓祿嘴角微勾,定定的看向身側的許皇后,“皇后怕是搞錯了,現今是這小景侯爺穢亂宮闈,樂成侯以下犯上,可不單單是這小宮女的事。”
泓祿的一番話,細綿柔長,卻是綿裡藏針,一下又一下的刺在許皇后的心尖上。
許皇后剛剛和緩的臉色再次難看起來,她咬著蔻色唇角,聲音軟澀,“穢亂宮闈,以下犯上?皇上,您就這般想置我們許氏於死地嗎?”
“皇后這話說的重了,明明是小景侯爺和樂成侯的事,怎的又扯上了許氏?”泓祿輕啜了一口手邊的清茶,眼角微微下垂。
許皇后也自知失了言,手裡攥著那褶皺的帕子,整個人僵冷的厲害,勉強扯起一抹笑道:“暑氣略重,確是臣妾失言了。那不知皇上,準備如何處置小景侯爺與那樂成侯?”
許皇后微側著頭,語氣之中浸透著一抹小心翼翼。
“當然是按律而來了,這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皇后,不會不知道吧?”
許皇后臉上的笑僵硬的愈發厲害,但還是努力平穩著自己,聲音沙啞道:“皇上,臣妾覺得,法不外乎人情,樂成侯與那小景侯爺也是無心之失,可從輕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