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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在安慰自己?沒來由地,葉霖心裡忽然就跳出了這個念頭。
他下意識轉頭去看凌霄。
小姑娘這時候已經又伸了個懶腰,索性轉了椅子、歪歪斜斜地靠在桌邊,撐著下巴笑盈盈地看著他。
見他也看過來,小姑娘一雙鳳眼帶著笑意微微眯起、看起來顯得越發狹長狡黠:
“這是我萬花獨有的木甲鳥。它看起來挺喜歡你的,那就送與你吧。”
“唔……”她說著頓了頓,似是在不經意之間隨口道,“苦著臉也解決不了問題,笑一笑——至少大家都賞心悅目?”
葉霖似乎是根本沒想到她會忽然關心自己、一時間有些怔忪,眉頭卻在連自己都不知道的時候一下子就舒展了開來、甚至連嘴角忍不住有了幾分弧度。
然而他很快就像是想起了什麼、重重地咳嗽了一聲、努力板起了自己的臉好讓自己顯得嚴肅一些,沉聲開口:“我今天接到一個電話,對方自稱是省公安廳法醫科的科長陳頎——我找人查了一下,身份和電話都沒有問題。他讓我轉告你,兩週前的命案破了。兇手是對面小區在建的新樓盤工地上的民工,欠了賭債還不起就想到了搶劫,沒想到失手殺了人。人已經抓到了。”
他微微停頓了一下,這才又接著道:“他說——解剖驗屍的結果、作案過程和你那天說的完全一樣。”
凌霄沒說話,只是微微歪了歪頭、撐著下巴“哦”了一聲。
她的反應實在是太過平淡,葉霖卻死死地盯著她:“那天我來之前——你說了些什麼?他為什麼要特地告訴你案情?”
“那日……我只是簡單檢視了一下屍體和現場,之後給出了一些合理的推測罷了。”凌霄不甚在意地應了一句,一邊伸了手、隨手去逗仍然還站在葉霖肩膀上的木甲鳥——那鳥是木頭做的、渾身上下嚴絲合縫,看不出究竟驅動它的能源和動力是什麼。它似乎很喜歡凌霄,撲稜著翅膀去啄小姑娘伸來逗它的修長手指,一邊還低著頭用腦袋去蹭她的掌心,看起來居然像是——很享受的模樣。
這東西聰明靈活得有些過分——智慧的?葉霖一時間也有些恍惚,只是覺得小姑娘的手幾乎就貼著他的頸側、一低頭就是她眉眼含笑的模樣,襯著夜裡的燈光,顯得有一種少見的親近和放鬆。
男人猶豫了一會兒,伸了手也想去摸那隻木甲鳥——誰知那木甲鳥忽然間低了頭、用力地在他掌心裡啄了一下,隨即卻是又撲稜著翅膀飛了起來。
凌霄收回手,撐著下巴仰著臉看著木甲鳥在空中盤旋著飛了兩圈,然後毫不猶豫地落了下來,落點是——
葉霖的頭頂。
葉霖一下子有些發懵、沒能反應過來,木甲鳥卻已經不止是停在他的頭頂、更是變本加厲地又在他腦袋上蹦躂著跳了兩下,而後似乎是對他的腦袋滿意極了,對著凌霄仰著頭揮了揮翅膀,然後——
毫不猶豫地就在他頭頂蹲了下來。
——那動作,就跟孵蛋似地窩在了他的頭頂上。
相貌俊朗、滿身精英氣息的男人頭頂上窩了一隻木甲鳥,怎麼看都滑稽得不得了——等到葉霖反應過來的時候,凌霄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把陣地轉移到了床上,這時候笑得簡直恨不得就要在床上打滾了。
葉霖一瞬間黑了臉色,伸手就想要去把那隻木甲鳥抓下來。誰知道那鳥居然是出乎意料地靈活,他才剛一伸手,它刷拉一下就撲稜著翅膀騰空而起、明目張膽地盤旋在他伸手夠不到的地方。然後等到葉霖一收回手——它立時就又是一個俯衝下來,高高興興地蹲到了男人的頭上。
如是反覆了幾次,被耍得團團轉的葉二少心塞地最後一次收回手、黑著一張跟鍋底似的的臉看向歪在床上恨不得笑得打個滾的小姑娘。
“我谷中機甲都有自己的思想,聰明極了。”小姑娘笑得眉眼都彎了起來、活像是一隻詭計得逞了的小狐狸,這時候努力地正了正神色,誠懇地、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我亦無法操控。”
葉霖一時間也弄不清楚她說的到底是真是假,死死地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這才像是終於有些認命地接受了這個事實,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神色如常地站起身來往門口走:
“很晚了,早點休息。我明晚和朋友在外面吃飯。”
說話間他正走到門口,似乎是微微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還是停下了腳步回過頭看她:“你也一起去吧,也該出去走走放鬆一下。”
在哪裡吃飯凌霄倒是都不怎麼在意,見他既然開了口,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