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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景蘭對林山的厭惡更甚,這大上午的,連午飯都還沒吃,林山就喝得醉醺醺的了?
周惠也連忙拉住林景蘭,“丫頭來,跟媽一起來廚房做飯。”顯然是害怕惹怒林山,連拉帶拽地把林景蘭拉到廚房裡。
林景蘭是會做飯的,幫周惠打下手。她餘光一瞟,看見周惠為方便做飯而挽起的袖子下,慘白的手腕上一大片淤青。
林景蘭一愣,指著問道,“這是怎麼弄的?”
周惠連忙將袖子放下來,蓋住那片淤青,目光閃爍地說道,“我自己不小心碰的。”
林景蘭覺得不對勁,聯想到方才林山對周惠的拉扯,問道,“是不是林……我爸打的?”
周惠面帶急色地否認道,“不是,不是。”
林景蘭目光掃過周惠脖子上繫著的圍巾,更覺得奇怪,雖然天氣轉涼,但在家裡還不至於要將圍巾帶上。
林景蘭呼啦一下將周惠脖子上的圍巾扯下來,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周惠脖子上竟然有半圈黑紫色的掐痕!
林景蘭怒火中燒,“這難道也是你自己碰的?”
周惠見隱瞞不住,連忙捂住林景蘭的嘴,低聲說,“你小點聲,小點聲,別讓你爸聽見了。”
林景蘭問道,“他打你?什麼時候開始的?”
周惠眼圈一紅,淚水撲簌簌的落下來,“就是這一陣子的事兒。自從你和秦釗的事兒吹了之後,秦科長就老是找你爸的麻煩,他心裡煩,就染上了喝酒的毛病,喝多了脾氣就不好。”
“媽沒事兒,他掐我脖子是個意外。也怪我,他喝多了就該不搭理他,我那天偏要和他頂兩句嘴,怪我。”周惠說道。
林景蘭氣得冷笑,“怪你?他掐你脖子,這事還怪你?”
周惠重新將圍巾系在脖子上,不願讓林景蘭看見她的傷痕,“行了,做飯吧。”
林景蘭將周惠拿起的炒勺奪過來,咣噹一聲,扔在地上,“行了?他打你!你就任由她打?”
周惠將炒勺撿起來,“我以後不和他頂嘴,不就沒事了麼……不然還能怎樣,我又打不過他……”
林景蘭沉吟片刻,嚴肅地問道,“你還想不想和他過?我知道你沒工作,但是現在我能掙錢了。你要是願意的話,可以和他離婚,從這裡搬出來,我找地方讓你住,供養你的日常開銷。”
周惠驚呼一聲,“瞎說什麼呢!離什麼婚?我倆都過了二十多年,你都這麼大了……哪兒能離婚呢?”
“都這麼大歲數了……離了婚讓四鄰八遭怎麼看我?我哪裡還有立足之地呢?”
林景蘭沒辦法理解周惠,“你寧願捱打,也不願離婚?就是因為怕周圍人笑話?”
周惠嘆氣,“媽也是為了你,要是離婚了,倒時候你怎麼找婆家?人家一聽說我和你爸離婚了,誰家還肯要你?”
林景蘭被周惠的話驚得瞠目結舌,“你別管我,儘管離!我嫁不出去絕不怪你!”
無論林景蘭如何勸說,周惠都堅決不肯離婚,也不肯搬出去住。
林景蘭勸不動她,只能找出紙筆,給周惠寫下她學校的地址,又寫下校長的名字,“你要是改了主意,就照著這張紙條上的地址來找我。這是我們校長的名字,你直接說找校長,門衛會讓你進的。”
“我現在能發表論文掙稿費,養活你還是沒問題的。”林景蘭將紙條疊好,塞在周惠的衣兜裡。
周惠已經是成年人,她寧願忍受家暴,也不願與林山離婚,不願搬出來住,這是她的選擇。
林景蘭除了盡力勸說之外,也做不了別的,她總不能將周惠綁起來,讓周惠跟著她走。
不過看在周惠是原主的母親的份上,她還是反覆叮囑,要是林山有更過分的舉動,一定要來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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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山興沖沖地回家,高興地滿面通紅,“今天有人給咱家丫頭做媒,說是張家看上了咱家丫頭,願意出四大件的聘禮,再加兩件金首飾!”
周惠皺眉,“哪個張家?”
林山說道,“大老張嘛,他兒子!”
周惠一愣,提高嗓門喊道,“他兒子不是個瘸子嗎?咱們丫頭怎麼能嫁給一個瘸子!”
林山怒了,也衝著周惠喊道,“怎麼就是瘸子了!不就腿腳有點不靈便嗎?你以為這樣的物件還好找?你也不看看丫頭片子多大了!”
“她今年都二十了!復讀了兩年,都是老姑娘了。現在這樣的不嫁,以後連這樣的都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