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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意支援姐姐登後,如今的太子聰慧,群臣皆是議論,有聖德之相,他不願姐姐因為有了孩子,去做不能做的事,留下千古罵名。
聖上寵著她便夠了,萬萬不可亂了綱常。
司馬峙還記得,姐姐通紅著眼圈,聲音都是嘶啞,“我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爹爹?別人都是家人是後盾,弟弟你明明有才,卻這般不願幫我。甚至……”
司馬峙知道宸妃娘娘沒有說出來的話,甚至還用要給司馬家斷子絕孫這事來威脅她。
司馬峙在留在鴻鵠書院之前,一直在外遊歷,甚至想過要出家。
宸妃娘娘自然是不肯唯一的親人出家,兩人僵持最後就成了這樣的局面。
一想到家裡的那些事,姐姐的事,就滿心戾氣,有一種既恨自己無能,又恨自己無力的心情席捲全身,等到觸及到那如同觀音像一樣目光,戾氣如同潮水般消退。
她細細打磨那佛像的玉面和眼珠,手指修長而又纖細,明明十指不沾陽春水,不應當有這般的熟稔。
等到戾氣消退之後,伸手開始作畫,等到一個時辰作畫完了,正好便是這幅琢玉圖。
蘇玲瓏:“你不太滿意?”
“恩。”想要撕掉畫的時候,蘇玲瓏伸手阻止了,“我挺喜歡,能留給我嗎?”
“太浮於匠氣,我本不是想做這樣的畫。”只是這樣雕琢的畫面實在在他的心中揮之不去,最後竟是直接把這幅圖畫了下來。司馬峙覺得這畫只是單純複製場景,屬於下下之作。
“等到休沐日的時候,我想給兒子看。”蘇玲瓏笑了笑。
還可以攢著,託人一併送到衝縣去,也好讓章家人放心。
司馬峙就留下了這幅畫。
等到休沐日的時候,章信鴻就發現,院子裡多了司馬伕子。
已經來過三次,蘇玲瓏都收集了三幅畫卷,司馬峙還是沒有做出他想要的畫作。
蘇玲瓏一樣,讓章信鴻不要去管司馬伕子就好了。
章信鴻剛開始有些彆扭,很快就忽視了司馬峙。
就如同司馬峙說得那樣,鴻鵠書院所教的科目很雜,並不是一味教科舉之道。
他本以為算學難,誰知道竟是在他心中成了最簡單的一個的,最難的是琴課。
在衝縣的鎮子裡不曾學過古琴,加上因為司馬伕子喜靜,休沐日在租住的院子裡也不曾奏琴。
蘇玲瓏準備的那玉雕也是替章信鴻準備的,打聽出了琴師的喜好,打算送章信鴻過去拜師。
那玉雕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那觀音玉雕如今已經全部雕刻好,司馬峙見著了匣中的一抹綠,忽然開口:“我的琴也不錯。”
他的琴不比書畫差,只是從來都沒有什麼興趣去教沒入門的人,對他來說,那是一種折磨,是魔音入耳。
不過開口了之後,司馬峙並不後悔,心中更是有一種清微的歡喜,那股歡喜太過於淺淡,還沒有覺察到就咻忽不見。
章信鴻還懵懵懂懂,蘇玲瓏注意到了他的視線,把玉雕的盒子遞給了兒子,“還不快拜師。”
章信鴻是有些怕司馬峙的,所有剛入學的黃字班的學生,誰不怕這位司馬伕子?
姐姐是萬千寵愛在一身的宸妃娘娘,司馬伕子的才情好,人也是嚴厲,若是不好好完成他的課業,他可不管是誰家的孩子,聽說,先前就讓玄字班的幾個學生退學。
章信鴻看著玉雕,在孃親的手指擰了他一下,看到了司馬峙的黑臉,他一下反應了過來,“學生見過夫子,今後麻煩司馬伕子。”
司馬峙這才緩和了臉色,他開口,要是對方不願意拜師,那就難堪了。
蘇玲瓏清了清嗓子,說道:“琴的話已經做好了,就是這孩子以前沒有接觸過,在書院裡學也吃力的很,今後麻煩夫子了。”
司馬峙受了章信鴻的大禮,也把那觀音像拿到了手中,先前遠遠看著就覺得雕琢的好,現在來看,觀音像裡似乎帶了點蘇玲瓏的影子。
一隻手執柳葉枝條,一隻手執淨瓶,神色悲憫,就如同他那天見過的模樣。
蘇玲瓏看著司馬峙的模樣,覺得有些好笑,明明是想要這玉雕,所以攬下了這活?宸妃的弟弟,應當見過不少好東西才對,然後章信鴻沒反應過來,他就黑了臉,似乎覺得對方不願意拜師,丟了份。
性子還真是有些稚氣。想到了這裡,便笑了起來。
面若春花,皎若月華,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比他見過的碧波更為盪漾,翩然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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