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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頭一出,她又覺得這不是自己應該想的,轉瞬便將之掐滅。
衛錦這面終究還是想不過,轉瞬便換上了一臉笑意,竟然出言邀請宋儀等人一起去前面蘭臺詩會看看。
“我之前不怎麼看外頭這些盛會,不過今天來時候才聽人說。蘭街中段有蘭臺,又有蘭臺詩會,不管才子還是佳人,老酸儒或是大學這,都能在蘭臺賦詩,不過又都要與蘭花有關。前面幾年可有不少才子在蘭臺成名,這裡可是個才氣匯聚的好地方呢!”
“正是如此呢。”楊巧慧連忙接話,跟衛錦走在一起,語氣裡帶著一種京城姑娘獨有的炫耀,“你們剛剛來京城,帕海不清楚,一會兒見了就知道,京城風物非尋常地方所能比。”
宋儀宋倩兩個人不好不走,也只好跟上,聽見楊巧慧這般炫耀的言語,也不由得有些失笑。
蘭臺固然是個才氣匯聚之地,可庸才來此又有個什麼意思?
不過……
按著先頭在楊府那邊聽來的訊息,如今的衛錦乃是京城第一才女?至少在書院之中,是無人能出其右。
現在看看自己,再看看宋倩,多半都是淪為陪襯的命,宋儀心不大倒不計較,可宋倩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一群姑娘家逛蘭街,衛起本不該跟著一起走,可方才一起走下來,此刻離開倒是太刻意。
平心而論,他一點也不想敢這宋儀沾上一星半點的關係。
即便是走在一起,衛起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不過更不對勁的地方,轉瞬便出現了。
方才在暗處,他一眼掃過去只覺得有異樣,如今仔細一瞧才發現,宋儀胸前第二粒玉扣上,竟掛著一串綠蜜蠟手串。那一瞬衛起真說不上自己是什麼感覺……
他不自覺地偷眼瞧了宋儀半晌,卻發現對方面色坦然,半分沒有朝他這邊看過,只是一直在與宋倩說話。
這女人……
到底是幾個意思?
衛起忽然明瞭,女人心,海底針,這話果然不假。
陶德這會兒也看明白了,那不就是自家王爺想要拿回來的東西嗎?這會兒怎麼被宋儀給掛在胸口了……哎喲,這回可麻煩了!
悄悄一看衛起的臉色,陶德忽然又覺出幾分不對來,怎麼王爺這麼古怪?
衛起琢磨不透,索性不去琢磨。
世間事,刻意琢磨的時候反而不通透,一旦不去琢磨了,自然而然地就通透了。
至於宋儀……
他自有一萬種法子治她!
宋儀此刻還不知自己已經被人盯上,更不知已經被誤會了個徹底。
她抬眼一看,便已經看見了前面有一座高臺,周圍擺著許多盆蘭花,之前走在街上覺得淺淡的蘭花香息,到了這裡反而能聞見,雖透著一種過於濃烈的刻意感,可細細品來亦是不差。
能在鬧市之中開闢出這樣的一個地方來,也是著實難得。
現在臺下已經圍了不少人,周圍的酒樓茶樓上頭也是人影幢幢,不少人探著腦袋向外看。
今年秋闈還沒過,各地的才子們尚不曾上京,可京城本地的才子已是極多,此刻不少人都聚集在下頭,等著與人品詩論道。
臺上站著一名儒衫文人,揮著一把摺扇,開口便道:“方才趙公子已經寫了一首,不知誰來下一首?”
“趙公子這一首真是得天地之妙趣,叫我等羞於出手了……”
“本是談詩論道,有什麼可或不可的?若有便上,也好叫我等切磋切磋啊……”
“那我便來獻醜了。”
說話間,便有一人走上了臺,提筆寫一句,念一句。
衛錦聽著,咯咯一笑,便道:“宋五姑娘以為這一首如何?”
宋儀不會作詩,但是品鑑詩文的本事還是有的,更何況……她本也不是個庸才,如今衛錦聞起來,不說也實在不給面子,於是她淡淡道:“文理皆通,只是意蘊全無。”
“意蘊?”
衛錦一挑眉,彷彿沒想到宋儀還能說出個見解來。
宋儀道:“蘭,本是空谷幽蘭,若要賞蘭,也不該賞這星火月夜下的蘭,而該是野外荒山裡孤芳自賞的蘭。若其不孤,沒一股子高潔傲氣,何必稱之為蘭?寫蘭之詩文,自然同賞蘭之理。”
文理皆通的詩文易寫,真正要寫出“蘭”之一字的神韻來,卻必得天才才能作了。
這一番見解中規中矩,也沒什麼差錯,只是與如今這熱鬧場景不怎麼相合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