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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宋元啟真倒了黴,小楊氏也不會善罷甘休。
她相信宋元啟沒犯大事,所以即便是會審定罪,她也還要上陳冤屈。
孟姨娘素為小楊氏所信任,也算是瞭解小楊氏此人,因而與宋儀說了這許多。
所以,上京這一場到底如何,還是難料。
不久之前,宋儀還在想,沒了周兼那一門親事,前路漫漫難以捉摸;可如今想來,一場本來就沒影兒的親事又算得了什麼?宋元啟這事一出,嫁不嫁得了都難說,對比昔日之煩憂,忽覺出幾分少年不識愁滋味的散漫來。
宋儀從小到大沒出過遠門,沒想到頭一回出去,竟是因為這等大事。
從濟南上京,先是一路向西,取道濟寧,而後轉運河大船,一路往北才能直抵通州。
前半段倒是相安無事,可在濟寧換船的時候,宋儀卻撞見了個“熟人”。
陸無咎早研究好了配方一事,原本打算直接去邊關,但是半道上又接了那死煩人的嗣祁王衛起的信,說去京城有要事相商,只能讓他改道水路,去往京城。
可時間緊迫,一時竟也沒瞧見合適的船,臨時瞧見宋府僱的這一條,於是順手扮作客商,混上船來,恰恰跟宋儀打了個照面。
當時陸無咎帶著皮草帽子,大熱天裡也穿得庸俗,瞧著就像是個腦滿腸肥的商賈。
不過第一眼,宋儀就認出他了。
陸無咎乃是大將軍身邊的白紙扇,自帶一股風流姿態,即便他是個胖子,也是風度翩翩的胖子。更遑論,他只是穿得多,一張臉卻不胖。
“五姑娘別來無恙?”
宋儀萬萬沒想到竟然還能在船上遇到陸無咎,又驚又怕之下半天沒說出話來,末了竟只問出一句:“你怎的……”
“隨便混上一條船來,竟是你宋家進京的船,也算是緣分了。”
宋元啟的事情,陸無咎自然清楚,他甚至知道得比宋儀多得多。
所以如今見了宋儀竟然也跟著進京,似乎要幫著那宋元啟伸冤抱屈,便覺得諷刺:若沒宋儀在這裡頭插手,哪裡來周博宋元啟這兩個人的悲慘遭遇?
不過事不關己,陸無咎懶得多說兩句,只道:“五姑娘的東西還存在陸某這邊,不過不打緊,隆慶商號這頭東西都給五姑娘留著,不必擔心。”
宋儀知道陸無咎這人機心重,不過人品上勉強算信得過,本不計較這些。
更何況……
不是宋儀清高,當初配方換來的那一筆橫財,她真不怎麼敢要。
“此事勞陸先生費心了。”
也沒什麼費心的說法,陸無咎扇子一搖,笑了笑,瞧著旁邊有人過來,也不好跟宋儀多說,一拱手便告了辭。
宋儀也只作誰也沒遇到,心裡想著陸無咎這樣的人四處走動實在是再簡單不過。
她有心要問問周博等人的事情,可又不好意思開口,忍了一路,還是再沒跟陸無咎搭上過一句話。
通州不久便已經到了,這裡遙遙一望,就能瞧見皇城頂。
雪竹雪香兩個也是沒出過遠門,剛出來的時候還覺得很新奇,過了一陣也就漸漸懶怠下來,直到今天說要棄船登岸了,人才開始活泛起來。
雪香性子活潑,船剛靠岸,就已經走了出來,扶著宋儀,巴不得立刻就蹦上去了。
旁側的船孃見他們這般興奮,卻是笑了笑:“幾位都是從濟南來的,京城風物可不一樣呢,繁華地晃花人眼。等一會子登了岸,可千萬要記得留香齋的雲片糕,裁雲記的蜀繡,十二街的河燈晚上也是一絕……對了,最近京城新開了一家叫芙蓉齋的香料鋪子,才賣一種珍珠粉,聽那些小姑娘們說,抹在臉上跟貼在肌膚上一樣,半分看不出端倪來,可是厲害……”
“珍珠粉?”雪香唸叨了一句,回過頭來對宋儀道,“姑娘,這倒是跟咱們做的粉一個名兒呢,不過是一件東西嗎?”
“……這哪兒知道呢。”
宋儀早在聽見珍珠粉的時候,便已經微微訝然,只覺出幾分心驚肉跳來。
她知道珍珠粉,還是從那一位留下來的方子上,如今也有珍珠粉出現在什麼香料鋪子裡?
這倒是有點意思。
宋儀低眉斂目,沒露出半分的情緒,船一靠岸,便跟著下了船。
另一頭的陸無咎照舊是不顯眼的客商打扮,跟著船工們一起下了船,遠遠就朝著碼頭那一面的一駕馬車走過去。
這馬車看著與尋常無異,可若仔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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