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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即便是不謹慎的人,如今也必須謹慎起來。
比如,他對火藥的態度。
他暫時沒辦法知道宋儀給自己的方子的真假,只能找知道的人進行試驗,最近結果倒是有了,非常成功。
因而,今天的陸無咎,心情其實不錯。
唇角彎彎,陸無咎眯了眼,飲茶一口,便道:“好茶,上好的凍頂烏龍。”
“今年雨多,收上來的茶似都不大好。”衛起於此頗有研究,小小地說了一句,又用銀箸撥了撥爐中香灰,“一般罷了。既然火藥的事情已經了了,那邊關戰事便該毫無懸念。”
“本就是十拿九穩的事情,只是如今正好趕上蠻胡孤注一擲,因而顯得艱辛。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這一場戰事也該落幕了。”
更何況,還有陸無咎即將帶過去的利器呢?
他正想要說話,卻發現一向不關心這些事的衛錦竟然認真聽著,心下難免覺得有幾分古怪,不過還是道:“不過比起邊關戰事來,王爺不該憂心的是如今朝野之中的事嗎?”
山東布政使司左右參議這一件案子,牽扯到的事情可不小。
賬本只是府庫銀兩,這兩個人也不過是微不足道,螻蟻一般,掐死就掐死了,可最怕的是這樣的螻蟻背後,還站著厲害的人。
右參議周博與左參議宋元啟,此二人都是清官,可如今都因為一件事而下了獄,甚至還要羈押再審,豈不荒唐?
“秦王也太過跋扈,還好出了周宋二人賬目上的小小問題,否則還不知道他在下面這樣恣意妄為。”
以周博宋元啟二人賬目上的差錯為開始,彭林那邊把事情報上來之後,皇上就讓人開始查賬,山東這一片的賬目幾乎從來不出問題,誰想到一查下去,前幾年的稅賦和分下去的朝廷治河銀兩和賑災銀兩,竟然全數出了差錯。這裡面牽扯到貪汙之人,又大多都是秦王門下之人。
原本只是蟻穴,如今卻似乎要潰了秦王的“千里堤”。
這件事衛起自然心知肚明,當初那一本有問題的賬冊,還是他暗中著人遞給了彭林的。當然,這一本賬冊,最開始卻是從宋儀這裡出來的……
宋儀。
一想起這名字,衛起心頭便有諸多微妙之感。
她只想著不願嫁給周兼,所以也不知用了什麼神鬼莫測之法修改了賬本上的一筆,於是交由他手,到了彭林那邊去。由此一來,周博倒了大黴,宋儀與周兼之間的親事也成了沒影兒的事兒,按理說一切都順順當當的,可誰想到周兼併非坐以待斃之人,宋元啟又做得太絕,叫這周兼起了狠毒心思,順道也借了旁的事情把宋元啟給圈進去。
由此一看,宋儀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也不知如今落魄了,又是個什麼心情表情?
他腦海之中一下浮現出宋儀那一日從宋府花園外頭過去時的場景……
素衣人如月,清水出芙蓉,未必不是美的。
眉頭一皺,衛起陡然覺出自己這一分浮動的心思,便忽生出三分的凜然來。
紅粉骷髏,色即是空。
他也算是在寺院之中跟隨師父學佛多年,雖不曾真正入了佛門,一顆心卻早如古井般不波,這等靜平的心性,在他回了朝堂,開始接觸朝政之後,帶給過他無數的好處。
可如今……
“啪嗒”一聲,香珠與香珠撞擊的聲音起來,衛起低垂了眼,表面看起來依舊如平湖般無波,勾唇便笑:“朝中事情我自有分寸,大將軍這邊似乎也不用擔憂。想必待秦王之事一過,不久就能有天下承平的日子了……”
“王爺倒是心寬。”
陸無咎一直看不懂衛起,說這人有野心,可看著也不爭權奪利。說他沒野心,陸無咎也不願意相信,這根本就是個手段狠毒又機巧滿身的人,更何況他曾經是距離皇位非常近的人,只是因為一場大病所以被送去寺院修養,在避開了宮闈爭鬥的同時,卻也與九龍寶座失之交臂。
哪個男人不想坐上這位置?
就連大將軍不也……
陸無咎眼底神光暗暗閃爍,不過看上去還是方才那樣,他道:“今日來,也不過只是與王爺交代一二。如今邊關戰事膠著,主戰主和兩派明爭暗鬥,已經勢成水火。可如今正在關鍵時刻,後方萬萬不能出問題,此一番還要勞煩王爺多多看顧操勞,大將軍事後必定有重謝。”
“將軍與我本有故交,更何況他與我乃是道同之人,此事我必定竭心盡力,還請他放心。”
衛起的態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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