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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就被扣上個亂黨的嫌疑。
陳思璇將陳家這些年的賬冊陰私全數交給了陛下,給陛下省了不少事。陛下看她也沒有那麼厭惡了,還好心派人告訴她,不日便要將陳縱送離京畿,要不要在離開前再讓她於其見上一面。
陳思璇跪在地上,想了想,還是拒絕了。
此次一生一死,天南地北,見與不見又有什麼分別。
等宮人走後,她才站起來,坐到妝鏡臺,緩緩理順頭髮,為自己梳妝打扮。
從前陳家最鼎盛的時候,她出入間僕婢成群,這種事情哪用得著自己動手,更別提是這種劣質的香粉眉膏了,別說是她,就連她的貼身侍婢,也是不屑去用的。
待整理完了,她盯著鏡子看了好久,突然痴痴地笑起來,拿起梳子狠狠朝銅鏡擲了過去,將鏡子砸了個稀碎。
陳思璇慢條斯理地整了整裙子,推開屋門走了出去。
這處院子地處荒涼,院外的大門緊閉,每日除了一日三餐,再不會有人進來,陛下未曾下旨非要她去死,只是要她這麼活著,她做不到。
她安靜地靠著院裡的枯樹坐下,心想,這樣的時節,外面肯定開滿了花了吧。
真可惜,她是看不到了。
陳思璇笑了笑,從腰封那裡取出一定小小的金錁子,默默吞了下去,尖銳的觸感劃過她的喉管,她皺著眉,指尖在掌心摳出了血,死咬著不讓自己吐出來。
兄長,你說過的外頭的好風光,我無緣去看了,只盼你能得償所願,不負此生才好。
陳思璇慢慢閉上眼,嘴角仍帶著笑意,放任自己沉入漫無邊際的黑暗中。
陳縱自婚儀那日起,整個人就變得渾渾噩噩的,他被關押起來,看著父親被拉出去嚴刑審問,看著族人們一個個憤怒哭嚎,他麻木地坐在角落裡,等待著最後的宣判。
陳家抄家滅族,陳年男丁五服內的一併處死,其餘發配邊疆,婦孺一律變賣為奴。
旨意一下,又是一陣哀嚎,所有族人無一不是痛罵著他的父親,指責他將陳家帶入了這樣的深淵之中,就連陳縱身上,也被唾了還幾口口水。
父親動了動嘴唇,始終沒有說話。
陳縱原以為,他也逃不過這樣的結局,心裡也總好了準備,不想,他卻被帶去換了套乾淨的布衣,帶出了天牢。
那位身著官服大人將一個包袱連同馬匹送到他手裡,道:“走吧,從今往後,你記住,你不再是陳家人,你,你的子孫,永遠不要再到京裡來了。”
陳縱錯愕道:“為什麼?”
為什麼會放過他,他,他是陳家嫡系長子,照說是怎麼也逃不掉的。
官員不耐道:“哪有那麼多為什麼,陛下查清了此事與你無關,決定放你一條生路,真是,不用死了還不好,快點走吧。”
可是,如果真是因為這樣,不該死的陳家人多了去了,怎麼也不會是他被放過啊。
陳縱不解,可見那官員臉上已是十足的不耐煩,他也就不再多問下去,眼見那人要拂袖而去,陳縱這才急急地拉住他,問道:“我有一事,想向閣下打聽。”
“何事?”
“閣下可知,我妹妹,就是原本定下的淮王妃,她現在怎麼樣了?”
那官員思忖了片刻,才道:“她啊,也算她有福氣,識時務,早早交代了,陛下仁慈,免了她一死,只是被圈起來了,但是吃喝無憂,你就放心吧。”
陳縱心中的那塊巨石陡然落下,他原本還擔心,以妹妹的驕傲,若要她從此為人奴僕,她怎麼肯呢。
如今雖然不得自由,比之他人的結局,已經是很好了。
見他轉身上馬離去,另一個官員才走過來,撞了那官員一胳膊肘,道:“唉,你騙他做什麼?”
官員給了他一個白眼,道:“難道要我老實告訴他,你妹妹吞金自殺,早就下黃泉了,那他聽了還得了,萬一哭著喊著鬧出點什麼事來,麻煩的不還是你我。”
“反正他這一走,也不能回來了,所幸騙騙他得了唄。”
“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這陳家那個娘們兒心可真夠狠的啊,吞金吶,那得有多疼,也虧她對自己都下得去手。”
“可不是嗎,都說這最毒婦人心……”
包袱裡是幾錠銀子和兩套換洗的衣物,陳縱揹著簡單的行囊,牽著馬走在坊市上,可他的心境,卻與以往大不相同了。
他從前想要的無非就是像現在這樣,沒有家族束縛,快意天涯,可如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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