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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夢中相見了。
她冷著陛下,求來了一方清靜,那時,渴盼得到她關愛的她的親生子,更像是一把懸在她心口的利刃,刀刀剮她心腸。
趙氏掩面而泣,她忘了她當時為何會如此不智。這是她的孩子啊,他什麼都沒有做錯,她怎麼能這樣待他!
“皇伯伯怎麼來了,阿嫵參見皇伯伯。”
殿外傳來霍嫵特地提高了的聲音,衛旌笙深深地看向趙氏,道:“母妃,父皇來看您了,您可想見一見他嗎?”
他知曉趙氏該是不想見他父皇的,因此,只要趙氏一句話,他自有辦法能將他父皇擋出去。
“不必了,旌笙,你也出去,叫陛下進來吧。”趙氏緩緩道,她將手中的匣子往衛旌笙的方向推了推,她道:“這裡頭的東西,是我的寶貝,旌笙,你答應我,等我死後,你要將它放進我的棺中,與我同葬。”
“你說嘉寧縣主那孩子是你的命,那,這些東西,就是我的命了。”
衛旌笙穩穩地接過,他將匣子放在手邊,繼而站起身,一振衣袍,復又跪在地上,對著趙氏重重地叩了一個響頭。
趙氏沒有出言阻止他。
三跪九叩,如此大禮,以謝她生育之恩。
衛旌笙開啟殿門,陛下站在殿外看著他,見他出來,忙問道:“你母妃如何了?”
“怎麼也不告訴孤她病的這麼重,若非今日皇后提及,孤竟然還不知道。”
衛旌笙朝陛下行了一禮,“父皇,母妃在等父皇。”
“孤這就進去。”陛下拍了拍衛旌笙的肩膀,大步朝殿內走去。
霍嫵等陛下一走,立馬竄到衛旌笙身邊扶住他,眼裡竟是擔憂,“七哥,你……”
衛旌笙衝她搖搖頭,拉著她隨意地在殿外的臺階上坐下,少年兒女並肩而坐,衛旌笙輕輕地將頭靠在霍嫵的肩膀上,霍嫵剛想開口,就聽見衛旌笙說:“阿嫵,讓我這麼靠一會,就一會,好嗎?”
“我有些累了。”
認識他這麼久,何曾聽他說過一聲累呢?
霍嫵不再說話,也不動彈,就這麼讓衛旌笙靠在她身上,她仰頭看著太陽一點點往下沉,覺得眼角發酸。
她惱自己不夠貼心,七哥好心,不願她為他的事擔憂,可她怎麼能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他也是人,他平時不說,她也該覺出他的疲憊才是。
她望向衛旌笙蹙起的眉頭,想伸手為他撫平,又怕驚擾了他。
霍嫵心說,七哥,好好休息一下吧,等你醒來,我總是還會在這裡的。
“阿嫵。”
衛旌笙閉著眼,突然開口喊她。
“啊,”霍嫵一驚,忙答道,“七哥你還醒著嗎,我以為你睡了呢,你……”
“阿嫵。”衛旌笙又叫了她一遍。
他聲音平和,叫霍嫵也漸漸沉靜下來,她輕輕地嗯了一聲。
“阿嫵。”
“我在啊,就算我名字好聽,你也不能老這麼喊我吧。”
她終於可以把手放在他的眉心,溫熱的指尖一點點把他攪成一團的眉頭放鬆開來,她道:“不是說累了嗎,累了,就靠著我眯一會吧。”
“左右這兒又沒什麼人,宮人們被皇伯伯遣走啦,七哥不用覺得不好意思。嗯……你放心,等皇伯伯出來的時候,我會叫醒你的。”
“阿嫵,世間無不散之宴席,浮光匆匆,轉瞬而已,我不知道有什麼人,是會一直待在我身邊陪著我的,或者說,我都不知道會不會有這樣一個人的存在。”
“我啊。”霍嫵理所當然地答,“你看,我七歲認識你,那年你十二歲,如今六年都過去啦,我不是一直都在嗎?”
“別人我不敢說,我也不能為旁的人做擔保,但至少我可以保證,我會一直在七哥身邊陪著七哥,六年是如此,以後哪怕再十六年,甚至六十年,都會是如此。”
“是嗎?可是阿嫵,你再過兩年就要及笄了。”衛旌笙的聲音放的極低,聽上去脆弱得像一塊一擊即碎的琉璃,聽的霍嫵心間一顫,她急忙答道:“及笄了又怎樣,及笄了,我也還是霍嫵啊!咱們大昌又不像前朝,對女兒家要求那麼苛刻!”
衛旌笙在她耳畔輕聲道:“真是個傻姑娘,阿嫵總要嫁人的,哪能一直陪著七哥呢?”
他無比落寞地道:“看來,我還是得開始習慣一個人的日子的好。”
“才不是呢!”霍嫵道,“我現在過得很快活,不想再多加一個人打亂我的生活了。更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