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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取出一根金絲嵌紅寶雙鸞點翠步搖在手裡細細把玩,紅寶石玉質通透,無半分雜誌,這紅既不會太過豔麗,嵌以金絲以落俗套,亦不會失了本該有的色彩,沈氏讚道:“連我看了都愛得不行呢,縣主真是好眼光。”
霍嫵喜道:“連殿下都說好,那我母親也一定會喜歡的。”
沈氏把步搖放回去,道:“原來是為國公夫人準備的,縣主放心,夫人定會感受到縣主心意。”
見霍嫵朝她重重地點了點頭,又回去繼續看這套頭面有無錯漏之處,她不禁心下悵然,右手不自覺地按在了小腹上。
她素日體弱,嫁與殿下後,好不容易才懷有身孕,卻沒能保住,腹中骨肉才四個月多,便早早地離開了她。
她心中自是悲痛,淮王也不好受,他顧忌著她的顏面,在她這個正妃有子嗣前,府中斷然不會有庶長子出生,偏她自己不爭氣 ,這兩年肚子竟再沒半點音信。
衛藺灃眼瞅著太子膝下已有二子繞膝,太子妃又有了身孕,而她卻連一個孩子都沒能為他生下,心中怎能毫無芥蒂呢。
沈氏想,若老天能賜她一子,再不濟,哪怕是個如霍嫵一般孝順討喜的女兒也好啊。
“說來,淮王妃殿下來珠玉閣,可是也訂了什麼東西嗎?”
沈氏道:“不過是些小玩意兒,不當一回事的。”
若真是不當回事的小玩意,哪裡需要沈氏堂堂一個王妃親自過來取呢?
霍嫵心裡不信,只是見沈氏有意隱瞞,刻意避開了話題,她也不刨根問底地去追問,只揀了些好玩的事說與沈氏聽,權當逗個樂子。
她不欲擾了沈氏的事,又坐了一會兒,便自尋了個由頭先走了。
見她離開,沈氏才吩咐人把老闆叫進來,老闆進來時手捧了個老大的盒子,道:“這位貴主兒,這是您先前要的東西。”
沈氏點點頭,讓老闆把東西放在桌上。
她開啟盒子一看,裡頭赫然是一座品相極佳的送子觀音像,這佛像通身用滿綠翡翠打造,價值不菲,沈氏盯了許久,方喃喃道:“也不知能不能起作用。”
她身後的侍女道:“殿下放心吧,夫人不是說來嗎,您親手把觀音像送去佛寺,待七七四十九日後迎回佛像,安置於寢殿之內,假以時日,必能聽到好訊息的。”
沈氏頷首道:“但願如此吧。”
她雙手合十,凝視著佛像道:“求菩薩垂憐,能賜信女一子,若真能心願得償,信女願一生茹素,併為菩薩修建金身,以為還原。”
霍嫵捧著錦盒,一路小心翼翼躲著母親回了家,她可不想在母親生辰之前,就給母親看到了她這份禮的廬山真面目。
春鶯納悶地與她講:“縣主不是一向討厭淮王嗎,怎麼與淮王妃好似聊得很投契的樣子?”
霍嫵懶懶地躺在椅子裡,整個人縮成一團,活像一隻慵懶的貓兒:“我是不喜歡衛藺灃,可是她的王妃與我遠日無怨近日無仇的,且又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惡事,我沒的討厭她做什麼。”
“而且淮王妃這人說話可比那假惺惺的衛藺灃好多了,等何時有了機會,我還是很樂意與她相交的。”
只是霍嫵沒想到的事,她與沈氏見的那一面,居然會是最後一面。
沒過幾日,淮王府便發了訃告,王妃沈氏,病弱多時,前日更是突發惡疾,藥石無救,竟早早地去了。
淮王與髮妻夫妻情深,王妃病重之時,他衣不解帶地在王妃病榻前照顧,絲毫不懼會過了病氣,王妃早逝,他亦是於靈前痛苦不已,幾日下來,人生生瘦了一大圈,連沈氏的家人都嘆沈氏無福,嫁得淮王這樣情深義重的好郎君,竟沒熬過這場大病。
霍嫵起初聽到這個訊息時,還很不敢相信地問母親:“不可能吧,淮王妃就這麼去了?”
沈容道:“你當哪個會不要命了,拿這種事情來胡謅嗎?”
霍嫵搖頭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只不過想著,我前幾日才見過淮王妃一面,那時她看著也不像是抱病已久的樣子啊。”
沈容不以為意,道:“病痛一事最為難料,又如何說的好呢?”
“倒是淮王,似乎真對王妃用情極深,王妃生前無子,若換了旁的王室宗親,想來也早早立了出身不低的側妃,了不得等生下了子嗣,再抱與王妃名下撫育就是了,可他卻從沒弄出過這種事來傷王妃的心。”
“如今王妃病逝,我聽你父親說,淮王已經缺了幾日的早朝,一心為王妃守靈,竟有恨不得隨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