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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上簡簡單單的，甚至有點老派。放著的是不知道幾年前錄製的某個人在某個學校的演講。

聲音是外擴的，不大聲，但能聽地很清楚。

上面的主講人激情澎湃，說到勵志之處更是唾沫星子橫飛，下面搬著小板凳在操場上坐著的全校學生絕大多數都在抹眼淚。

下一秒，趁著學生情緒激動時。

主講人鼓吹：“今天，讓我們在這裡一起感恩父母，同學們，跟著老師一起將你們對爸爸媽媽的愛喊出來。”

――“爸爸媽媽辛苦了，我愛你們。”

學生們果然跟著大喊，哭聲夾帶著感激聲震亮了當時的天空。

餘夏：“………”

她沉默了一會兒，神色複雜。

“老師。”她喊了聲。

王華榮一驚，猝不及防被保溫杯裡的熱水燙了一下舌頭。

他轉過身，微微抬起頭，眯眼：“是餘夏啊。”

“嗯”餘夏順著他的話應著。

班主任明明和藹可親極了，她卻條件反射性地有點敬畏他，兩人對望了幾秒，餘夏抿了抿唇，長袖底下的雙手緊握成拳，正經道：“我來找您是想說一下加入校體育隊的事兒。”

王華榮點頭，“決定好了？”

“決定好了。”

影片已經接近尾聲，音樂響起，臺上臺下已經在齊聲歌唱。

這時，主講人開始兜售自己所著的書籍：“孩子們，等會兒都排隊，拿著書我給你們簽名。”

“………”餘夏面無表情，眼神不斷往那邊飄。

王華榮注意到她的視線，抿著嘴，面露尷尬。他轉過身握著滑鼠點選關閉，頓了兩秒又轉回來，重重地咳嗽出聲：“提前再跟你說一次，體育生很苦的。”

都說高中生是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而這體育生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不怕苦。”餘夏抿嘴笑，“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王華榮也笑，笑這孩子傻氣。

“行吧，這事兒吧到時候要跟體育組的陸老師說的，現在才開學，他們體育部的訓練也要過兩週才開始。”王華榮敲了敲桌子，“你不用著急，我會幫你跟陸老師說的，陸老師可盼著你進體育部了。”

餘夏點頭。

這下她放心了。

她笑得開心，像是個得了顆糖就能滿足的小孩子，“那老師，我先走了。”

“嗯，去吧。”王華榮罷罷手。

見她腳步歡快，不由地又笑了。

這孩子到底有多努力他這個做班主任的都是看在眼裡的。再者，就算這孩子的成績再差，各科老師到他跟前談論起她時也都是在誇獎她。

五中勤奮的學生不少，但勤奮到她這種程度的目前來看估計就她一個。

他沉吟了會兒。

轉回去又開啟了那個影片。

下個月學校要請影片上的這個叫彭國良的來做演講，他作為年級段長，自然也要做許多準備工作。

……………

出了辦公室，餘夏撥出一口氣。

迎著沒有多大驅寒作用的太陽微微勾起唇角，淺淺的梨渦上盛滿陽光。

她很高興，莫名其妙沒有理由的就是高興。

她覺得她很幸運，天無絕人之路就是用來形容她的。

上次檢查出來的腦子裡的問題雖然給她在某些地方造成了不同程度的影響，但至少證明了，自己考不過尤東尋是有原因的。

腦子不一樣，就註定了這是一場不公平的競爭。

而現在於她而言，她有了捷徑。

——體育生。

在體育上成績優異，再慢慢將文化課的成績提上來，就不怕考不上好大學了。

餘夏眉眼彎彎的，踩著樓梯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輕輕地哼著歌兒。

到三樓時，腳步一頓。

她沒有往班裡走去，拐了個彎兒直接下樓了。

小店離泉思樓不遠。

她小跑過去買瓶冰紅茶花不了幾分鐘。

………

有些事，只要再往深處想想，還是能夠琢磨出來的。

餘夏拿好飲料刷完飯卡從小店出來時頓時豁然開朗起來。

心中像注入了一道光又或是打通了任督二脈，她頃刻間什麼都知道了。

誰還沒幾個小矯情呢。

她想，尤東尋一定是羨慕程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