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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嫡孫女便應了聲‘是’才又來至那圓凳旁,不算甚笨拙的爬了上去。坐上去後眼神中也未有一絲畏懼,便那麼直直盯著床幔內
可縱然如此,卻也是看不清裡頭的。畢竟,裡頭的光線暗。
可裡頭的人卻是將嫡孫女看了個清清楚楚。如此便是雙眸通紅抑制不住地滑下了兩行淚,橫流於面頰之上。
半晌,裡頭的人才又說:“亦寧,你恨姑姑嗎?”
這算是比較開門見山了。嫡孫女自是知道這位施家嫡女是在說當年她自請獲罪而她這位姑姑卻一聲不吭苟且偷生至今,且還一直未有一次探望之事。這事的確辦的不大地道。可嫡孫女哪裡又資格說恨呢?莫說她不是嫡孫女,就算是真的嫡孫女,面對自己親姑姑如今這病入膏肓的悽慘模樣,恐怕也狠不下心說一聲恨吧!更何況,她現在‘失憶’了。
於是,嫡孫女看著床幔內,鄭重地搖了搖頭。
一聽這話,床幔內的立即便又是熱淚盈眶,激動不已。接著便又虛弱說道:“那你可願見姑姑?”
嫡孫女自然點了點頭。
如此,又是施貴妃帶著哭腔說:“那你便將這床幔撩開,看一看姑姑。”
聽了這話,嫡孫女便按著圓凳一邊,十分利落地從從圓凳上滑了下來,然後撩開床幔,看見了那個意料之中的面色如紙的女人。說實話,那一刻,嫡孫女是有些心驚的。畢竟裡頭的人悽慘憔悴成那樣一副模樣了。面色晦暗,眼窩塌陷,連兩片唇都看起來像是病入膏肓之人的。可是嫡孫女的面色一絲絲都不害怕似的,還是那樣看著。
“你恨姑姑嗎?”施貴妃又說。自又是滑著淚說的。
看到此等情景,縱然再心狠的人恐怕恨與不恨都要違心地搖搖頭了,更何況嫡孫女。
看到自己的親侄女再一次確定不恨她,施貴妃又開始落淚。
然後便是聽到嫡孫女又說:“我失憶了,以前的事都不大記得了。”
聽到這話,施貴妃先是暫停了落淚,可隨後留在眼眶中的眼淚還是撲簌簌地又落了下來,面頰上有一絲暗淡,隨後又恢復了淡淡的笑容:“嗯,你坐回圓凳上,姑姑久病,莫將病氣過給了你。”
嫡孫女點了點頭,然後又爬上了圓凳。
如此,施貴妃又擱著床幔對嫡孫女言道:“亦寧,姑姑無能,保護不了你。你要記得,日後要學會自己保護自己。便像如今似的如此一直下去。不管你是真無知,還是假無知,都要如此下去。只有如此,你才能保命,才能苟活。”說到這裡,施貴妃像是觸及了什麼傷心糾結之事,突然頓在了那。隨後,眼淚又開始醞釀滑落,再開始一番如何都停不下來。
嫡孫女在床幔外隱隱約約地看著,也不知此時該說些什麼。可是看了這麼一會兒,她卻也大致明白這位施家嫡女為何病成了這副模樣。
應是她膽小懦弱,又糾結多思。清楚關鍵點就是,她現在對如何人生產生了懷疑。一家獲罪,嫡親侄女小小年紀又自請獲罪。她膽小懦弱,不敢如侄女一般,同時也對侄女的作法產生了懷疑。於孝道而言,似乎真該那般。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可同時她又覺得苟且偷生也沒什麼不對,就如方才她自己勸自己侄女一般。難道家中慘敗,所有人都要去死嗎?長輩真的願意看到後輩去死嗎?如此,施家不就絕後了?諸如一類等等。
此等心思,想來她也沒什麼人傾述。鑽進了牛角尖,又是這麼個懦弱性子。時日久了,到最後肯定便是落得個如此模樣。
嫡孫女想著,看著。心裡頭漸漸有股衝動,想說些什麼。可憋了半天,終究是沒說出口。
她沒開口,抹淚了半天的施貴妃像是從中掙脫出來似的又悽悽慘慘地說:“亦寧,姑姑說的話,你可記住了?”
“是。”嫡孫女自是應道。
“嗯,好。那你便回去吧。”施貴妃一如既往帶著哭腔的聲音。
嫡孫女起身,然後又行了一禮,轉身打算離開。可走了幾步,嫡孫女卻又頓在了那,片刻,終是扭過了身去,又走了回去。撩開床幔,一屁股坐在床榻邊上,也不管她那嫡親姑姑是怎麼阻擋的,徑自說道:“姑姑,你為何如此,亦寧聽明白了。其實姑姑,道理很簡單。便如賊寇與官家之說。賊寇為非作歹,官家最後將他正法。如果賊寇真是賊寇,那我們難道要找官家報仇嗎?或是與賊寇一起死?爺爺當年到底有無叛逆之心,亦寧年幼,又在宮中,不得而知。可姑姑年長,定是明瞭。聽聞爺爺臨死之前悔恨不已,亦寧由此而斷,應是確有其事的。爺爺臨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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