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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打交道,也被逼出了幾分鮮活氣兒,再加上他本來就負責將崔瑛的施政節略記錄下來以便推廣,逢五逢十的就得寫信給柴榮父子倆,說說見聞,如今不僅不再惜如金,連好奇得主動問話都學會了。
“知縣百里侯,勸農桑,興學風,平獄訟,興渠途,農事了了,農忙也沒時間疏浚河道,修補路橋,明天去縣學裡看看,後天去獄裡清清卷宗,拉拉雜雜的碎事趁農忙做了,後面才好抽出精神來想辦法敦厚風俗、富民強兵。”崔瑛顯然是早做好了規劃。
然後,第二天崔瑛看到了一個奇怪的短打武人比長衫文人還多的縣學……
第31章 縣學
六安的縣學一向不怎麼樣,呂蒙正在這邊三年注意力主要集中在安置流民,勸課農桑上了,縣學人少,除了教諭之外都是從前朝考到新朝也沒考到個功名的凡俗儒生。除了撥些錢糧讓他們好好學習之外,也無力再多做督促。
崔瑛到縣學是一清早,按縣學之前的規矩,得在卯正前在簽到薄上簽字,然後讀上一整天的書。如果一個月內無故不到的次數超過五次,教諭和巡導就可以將這生員抓到繩愆廳去打上一頓板子了。
崔瑛卯正來到縣學時,卯正剛過,也就是現代七點左右,縣學裡只聽到一聲聲“嘿!哈!”的呼喝聲,崔瑛聽得眉頭一挑,對葉知秋說道:“這縣學生還能早起練武,鍛體養氣,我該謝謝這位請辭的錢教諭。”
叫開縣學的大門,那兩個門子有些侷促,眼睛不停得向門裡面瞟。崔瑛感覺有點不對勁,到縣學裡一瞧,忍不住樂了。二三十個光著膀子露著腱子肉的青壯在庭院裡呼呼喝喝地打拳,一邊一群穿著洗了髮色的長衫的讀書人跟小雞崽子似的縮在樹底下輕聲地讀著書。
“這怎麼活似一群山匪惡霸佔了別人院子的感覺?”崔瑛衝葉知秋吐槽一句,走向那群讀書人。
“你們誰是齋長?”崔瑛問道。
“我是,你是哪家的娃娃?”一個三十多歲的瘦高個兒微微彎下腰對崔瑛問道。
崔瑛心裡有點微妙,十六歲的崔瑛在同齡人中絕對稱不上矮,這種身高上的壓制再加上明顯哄孩子的語氣,他挺久沒遇到過了。
“您是小縣……是縣尊當面吧?”一個更年青一些的書生猶豫了一下,嚥下那個“小”字,小心地問。
“嗯,我是。”崔瑛不意外有人能認出他來,縣令掌管百里,這縣中的稅收、賞罰、縣學生的發解試資格等等全都握在縣令手裡,他入城那天,有心人就應該能認得他了。
“見過縣尊。”這群書生也不敢當他是小孩子了,連忙作揖行禮道。
“這場中之人,也是縣學生?”崔瑛問那齋長。
“不是,他們是南城勇勝武館的鏢師。”那齋長面有慚色地回答道:“縣學裡每年撥發的錢糧只夠餬口的,便是多用兩張紙都難得很,教諭連回鄉的盤費都湊不上,逼不得已才將這院場賃給武館做早操練。”
崔瑛簡直目瞪口呆,廬州自古是四戰之地,百姓重武輕文也是有的,但讓鏢師到縣學裡操練,這實在是超出常理了,就算是武館想要場地,如今這又不是現代,城裡的土地寸土寸金,南城富戶本來就不多,場地多的很,根本沒必要在縣學裡租場地,何況還是隻用晨讀的時間。崔瑛眉頭皺了起來,這鏢局感覺就是專門來下縣學的臉面的。
“葉哥,這總鏢頭是個什麼來頭?”
“這趙老鏢頭是殿前指揮使趙匡胤的的遠親,最是樂善助學的,前朝時縣官昏聵,不讓他應發解試,他才轉而習武的,如今見著縣學冷清,找了個藉口給這些窮酸們些錢罷了。”葉知秋還沒說話,其中一個門子便恬了臉上前搭話。
那群書生裡有人面色麻木甚至有幾分感激贊同的意思,有幾個則氣得發抖,卻什麼也說不出。
崔瑛心裡有數了,這個門子甚至那總鏢頭怕是沒少給這群書生氣受,但大面上恐怕也就是門子說的那樣,怎麼說都是他有理罷了。
“縣學拮据正常,兵災帶了許多流民,安頓百姓,發展生產總是要花錢的,但你們這些讀書人竟是也自己掙錢的本事也沒有麼?”崔瑛皺著眉頭問道:“蒙學的小孩子出去幾天還能掙百十個大錢並一身衣裳呢,你們不拘是去書鋪幫著抄書還去給人帶帶帳目,也應該能掙出一份錢來吧?”
“這個,”那齋長有些靦腆地解釋道:“一個是學裡管得嚴,點卯不到得挨板子,二個是咱們實在不大會撥弄那個算盤珠子,”他頓了頓,又有些艱難地說:“咱們這縣裡就一個書鋪,只賣些四書五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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