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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際的金色麥田,一臺聯合收割機在麥浪中穿梭。人們開始挑剔南米味道不佳,喜歡東北大米的香甜,在古代生活到現在,看到一個本分的婦人為了多得些糧食不惜名聲,他才知道,前世的人們生活的有多麼奢侈。
“先生,真有這麼一天嗎?像我和我娘這樣的人家也能種出十石糧的田地來?”王虎看著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先生悠悠地看著天,語氣肯定地說著像天方夜譚的話,也忍不住期待起來。
“肯定會有那麼一天的,不過需要付出很多努力才行哦。”崔瑛陷於回憶之中,“得有制肥製藥,得研究精耕細作的技術,還要研究機械,還要有人走遍所有的稻田去尋找那麼一兩棵特別的稻穗,選育出最好的稻種,所有的一切推到極致,那一天才會到來。”
“先生能教我嗎?我不想當官,我想學先生使民無饑饉的本事。”王虎重新跪到地上,鄭重地說,“我想學種地,我娘偷了先生的肥,耽誤全村的鄉親一日勞作。這債我記得,我會還先生更好的肥料,我還讓鄉鄰們一個高產。求先生教我。”
“哪怕這個過程很難?甚至會賠得血本無歸?”崔瑛收回目光問道。
“是,我知道想找到新法子一定得冒險,我不怕。”
“但這不是一人之功,要好多人一起努力才可以。”
“但總要有一個人開始做,對吧。”王虎見崔瑛目光柔和地看著自己,略帶羞澀地笑了起來。
“是啊,總是要有一個人開始做的。”崔瑛嘆道,“但不會只有一個人在做。”
第11章 一年(上)
“永年兄,年餘不見,別來無恙啊?”呂蒙正按邸報所說的日子到十里亭迎接陳彭年,熱情地招呼道。
“聖功兄,這一年政績斐然啊,官家與東宮都對聖功兄讚不絕口呢。”陳彭年連連拱手施禮道。
“唉,竊人之功,僥天之倖,不值一提。”呂蒙正笑中略帶苦意。
“看來這功也不是好領的?”陳彭年打趣道。
“永年兄不是在翰林院編纂韻書嗎?怎麼又貴腳踏賤地,到我這小小的六安城裡來啦?”呂蒙正轉移話題道。
“有些聲韻上的事還要與崔小友一談,官家與東宮又好奇六安如今的樣子,便派我來取取經。”陳彭年也是帶著苦笑說道,“朝上袞袞諸公可都等著陳某回去說一說六安異事,聖功兄可別讓小弟沒了談資。”
“阿瑛這一年可將老夫折騰得不輕,永年兄一觀即知。”
自王虎確立了以農為業的目標後,崔瑛在與這群孩子的日日相處中也慢慢對這個時空有了歸屬感和責任意識。
剛到這個時空的他和父母離世他進入大學的階段很像,為了填充時間不讓自己認清現實而拼命的忙碌。大學是拼命地學習、參與各種社團活動,學了一堆雜七雜八的東西,卻沒有一樣深入研究。
到了這個時代,他也是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亂作了一通,一會兒美食一會兒教育一會兒農業的,好似什麼都做好了,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不過是一通胡鬧罷了。
可王虎的娘打破她從來本分的規矩,甚至連累王虎都沒了前程就為了區區五擔肥料,這讓他感受到了這個時代人們與老天掙命的艱辛。
連王虎這樣一個山村裡長大的十歲孩子都能下定決心找到自己的人生目標,難道自己兩世為人卻要將生活過的亂七八糟嗎?
抱著這樣的想法,崔瑛仔細地梳理了自己的知識和小半年的生活,認真向呂蒙正請教這個時代的生活規則。兩人互相學習著,不知不覺便改變了六安這個小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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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亭離六安城不遠,騎馬不過一刻路程,兩人隨說隨走,不一會兒,陳彭年便覺出些不同來了:這條道兒太乾淨了,比皇帝出宮前黃土墊道的御街也不差什麼了。
而在他們前面不遠,一個七八歲的小丫頭坐在樹底下,腳邊放著筐子和兩根長長的竹棍。她手裡正拿著一張紙念念有辭地讀著什麼。
陳彭年好奇心起,跳下了馬,悄聲走到小丫頭身後,仔細一看,卻是一份標了注音的故事。
“小姑娘,這紙你能看懂?”陳彭年問道。
小女孩兒抬頭看見一個很斯文的年輕人問她話,旁邊還站著本縣的縣令,便笑眯眯地點頭道:“嗯,我和張雷哥學的注音,今日是頭一次借到全篇的文章呢。”
“能給本官看看嗎?”
“那你要小心,這講義是我同旁人借的,說好了不能弄髒弄皺的。”小女孩兒又仔細盯了陳彭年幾眼,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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