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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傅伸出已經老邁的手,揉了揉李氏的臉,“當時振海替肖姨娘越制辦了那場喪禮,在我看來反而是極好的。這樣一來,那些送美人的,也得過了這個風頭再說。所以當時我不僅自己沒來,就是你送回李府的信我也扣住了沒讓你母親看。”
“父親一定是為了你著想,難不成會害了你?”
李太傅望著李氏良久,直到李氏崩潰大哭著點頭,他才憐惜的說道,“想想婉兒,你得替她支撐起來,振海是個心裡有主意的,你得相信他,對個庶出尚且如此,他定是不會虧待了自己的嫡女。”
“明日,你向宮裡遞個帖子,親自將蘇奈兒接回來吧。”李太傅最後交代一了聲,便提腳出去,留了李氏獨自一人思考。
李氏的心結還算是小事,魏皇后想要對付相府甚至李府的事,那才是天大的事,不容刻緩。
李太傅出了雲苑,步履匆匆的直奔前院的書房。
前院的書房裡,蘇丞相與李太傅連晚膳都沒用,直說到半夜,書房的門才重新打了開來。蘇丞相面無表情的送了一臉謹慎的李太傅出了府,爾後佇立在院子裡。朝著皇宮的方向望了許久。
……
魏皇后離去,奈兒滿腹的心事。她不過是想渾水摸魚,躲在皇帝身上查清了真相,可事情接二連三,讓她半刻也喘息不得。
死後可以輪迴,這她的悲哀,也是她的依仗。
她最大的擔心便是,這一世帶著記憶。可下一世,那記憶不一定還在了。
可要緊的是娘還等著自己去叫醒她呢。
若是一開始自己再謹慎些就好了。
奈兒捏了捏眉心,想到之前楊思瑤不願單獨留下自己與魏皇后的反應,不由得站起了身,推開了門,對著值班的宮女問道,“這位姐姐,大公主人呢?”
“奴婢梨花。”梨花笑著福了福,“之前娘娘讓人支會了聲。說蘇二小姐睡下了,大公主便抱著衣裳去了庫房,說是給您配些首飾。”
奈兒是在庫房裡找到楊思瑤的,整座庫房點滿了蠟燭,通亮一片。
“奈兒妹妹,你醒了?”楊思瑤放下了手中一串紅瑪瑙項墜,笑著迎了上去。
“恩。”奈兒走了過去,順手撿起那串項墜,“替我選的?真好看。”
“是吧。”楊思瑤揚了揚眉梢,“我挑了身月白色的衣裳。配上這個定是極美。”
奈兒沒接話,來回摩挲著項墜,半晌她才道,“大公主,你記得我那表妹孫靜敏說的話嗎?我沒怨過你,你待我這麼好,我怎麼可能怨你呢?昨夜的情形你也瞧見了。你皇兄尚且知你信你,將我安置在你這,我又怎麼會不信你呢?”
她捧住楊思瑤英氣的臉孔,柔聲道,“我也不知道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能得了你們幾位知心好友,我很珍惜,藏在心底。”
抓起楊思瑤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
“你得信我啊。”奈兒笑彎了眉眼,有些話點到即可。她便轉了話題,“好了,別一副矯情樣兒,我瞧著怪變扭的,你晚膳可用了?陪我去慈寧宮走走?”
楊思瑤嗲怪道,“還不是你惹的。”頓了頓她有些為難道,“聽說南雄侯夫人昨夜留在宮裡頭,也不知道走沒走。”
“怕什麼?”奈兒神色淡然,她沒偷亦沒搶,到了如今的地步,她可是被人連手設計了,算是受害人,她怕什麼?
……
“太后,大公主領著蘇二小姐過來了。”陶嬤嬤屈身稟了一聲,屋裡的氣氛低沉,就是她都不敢大聲說話。
老太后緊鎖著眉頭,她倒是真想見見奈兒。
可南雄侯夫人姚氏在陶嬤嬤的話說完了之後,雖沒張牙舞爪的,卻也是又低聲哭了起來。
“悅兒,你別哭了,哭的我這腦瓜子發脹。”老太后揉著太陽穴,嘟囔道,“哭有什麼用,哀家的話皇帝也聽不進去,也不知道皇帝怎麼想的,非得將墨兒那丫頭也嫁過去。”
“姑母,您可不能眼睜睜的看咱們榮國公府上的小姐給人做妾啊!”姚氏歇斯底里了起來,一張嫻靜的臉因氣憤而漲紅一片,“側妃側妃,說的好聽,還不是給人做小,咱們姚家的嫡小姐怎麼能旁家的庶出壓在頭上,這叫咱們日後怎麼出門見人!”
“蘇二小姐她可是個庶出,從小養在莊子裡,通身的小家子氣,嫁過去能壓過墨兒做個合適的主母嗎?與其我們丟臉,她也為難,不如姑母您想想法子,勸說蘇二小姐,讓她悔婚!”姚氏一臉天真的哀怨,全然不似前頭那番猙獰的話出自她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