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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姨娘狀似隨意的話,似利刀一般打斷了糾纏在一起的兩道目光,奈兒一聲未吭的慌亂調頭進了屋子。
“天註定”,瞧見端倪的陳姨娘是在告誡奈兒,天註定她一個小小的庶女夠不上大皇子的。可陳姨娘不知道也無法想象,天註定奈兒要嫁給大皇子楊凌天的。
天註定,讓楊凌天回望了一眼。
天註定,讓兩人相愛至深。
天註定,讓歷史兜兜轉轉重回了原軌。
雲月何曾見過自家小姐如此失態,趕忙衝著陳姨娘應了聲,追了進去。只任雲月如何關心詢問,奈兒都緊抿著雙唇不開口。
也因這一場大雨,楊凌天疑惑的心思被擾亂了,給了奈兒喘息的機會。再此之後,奈兒便告了假,直至今日快有十來天未去國子監了。
“小姐,您又開了窗子了,梅雨天溼氣太重,別傷了身子。”雲月嘮叨著進了屋,邊說著邊無奈的伸手關了窗子。
見奈兒並不答話,雲月心頭嘆了口氣,笑著勸道,“您別總是悶在屋裡,要不遞了帖子去趙府動走動?”雲月說的是工部趙尚書的女兒趙雪梅,因著楊思瑤的關係,奈兒與趙雪梅還算熟絡。
奈兒看了雲月一眼,卻搖了搖頭。
雲月不好再勸,也只能不再提起。
從前小姐不是這樣的,即使性子冷談,和如今一樣話少,卻像那遷徙的大雁群中領頭的大雁,偶爾鳴叫,卻是給身後的大雁群指明瞭方向。可是如今,小姐像丟了魂似的,雖然該幹嘛的時候還是幹嘛,可整個人卻沒了衝勁,不說肖姨娘了,就是自己也似沒了主心骨一般。
到底怎麼了?從夫人壽宴那日見了太子和大皇子後,小姐就這樣。
雲月不解,卻也尋不到答案,順手給奈兒沏了杯茶,只剛將茶壺裡茶水倒進杯中,卻臉色一變,既驚又怒的低叫道,“小姐,您怎麼又喝這皋盧茶了?是不是雲鈴偷偷放的?”
皋盧茶是有一年府裡供的,之後供給奈兒屋裡的茶時不時就參雜著這種茶。當時雲月嚐了之後還抱怨過這茶怎麼這麼苦,怕是極便宜,夫人故意苛刻小姐才送來的。可自家小姐尚未說話,自己一個奴婢哪有資格叫喚,雲月便也不再糾結了,只將這茶和其他茶放在了一起。
奈兒偶爾也會用些,次數極少,雲月只當自家小姐想換換口味。可有一次,小菊幫著送炭火過來,雲月隨手泡了這茶招待。接過茶碗,小菊竟臉色慘白。
雲月頓感不妙,再三追問下,小菊才支支吾吾道,“這叫土茶,喝多了會生不出孩子的。”
雲月惱怒不堪,想著李氏竟心腸毒辣至此,當場便把那茶碗砸了,又囑咐小菊切記不要說出去,自己則急急忙忙的去稟了奈兒。
當時奈兒只淡淡的笑了笑,“皋盧茶少用些無礙,對身體極好的。”她是做過皇后的人,她是一路陪著楊凌天登上大位的人,這樣的齷齪手段,怎麼會不知道?
雲月聽後,雖依舊惱怒,卻想著自家小姐不是個吃虧的性子,便也沒了擔憂。
可此時,又驚又怒的雲月看著自家小姐沒了朝氣的模樣,眼淚撲哧撲哧的下落,幾步走到奈兒面前,撲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
“小姐,奴婢知道您心裡苦,可您也不能這般作踐自己啊。”雲月跪在奈兒膝前雨聲淚下,“這些日子瞧著小姐這番模樣,不說奴婢心疼,肖姨娘還不知怎麼傷心呢!小姐,您心裡有什麼苦,跟奴婢說說,不能一個人憋著呀!”
奈兒怔怔的看著雲月,恍若未聞一動也不動,她只知道自己已經尋查了這麼多年了,人力物力自己都準備了,可天註定的,一無所獲的自己繼續走下去,仍要走到那步,仍要嫁給凌天,仍要重複著一次次輪迴中經歷過的事情。娘此時只是傷心,若到了自己慘死之際,娘得了訊息怕是哀莫大於心死了。
而奈兒,此時便是看不到一絲希望,萬念俱灰。如同押上了全副身家的賭徒,滿心以為探得天機可以贏得一切,卻在即將揭開大小時,看見莊家一臉的詭笑——他在譏笑對方的愚蠢,譏笑對方的不自量力,賭場只會賺錢,如何會虧錢?這是天理啊!
雲月瞧著奈兒像只斷了線的木偶,任憑自己如何扯線都無動於衷,咬咬牙磕了個頭豁出去般的沉聲道,“少爺還小,您就這麼撒手不管了,姨娘和少爺指望著誰去?往好的想,母子分離,往壞的想,那就是生死相隔呀!與其日後那般,不如奴婢乘早去稟了肖姨娘,小姐不管了,讓她帶著小少爺要麼逃要麼死,起碼同生共死不會被迫分離!”
沒了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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