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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明確表態,克魯斯總算是願意放卡卡出辦公室了。可卡卡剛鬆了口氣,出門迎面就看見等在不遠處樹下的保羅。他直視對方看過來的眼神,想要握拳的手指鬆了鬆,最後落了下去。
保羅是卡卡這兩年心裡隱約的一個結,即使他知道他的人生和自己沒有半點關係,但仍會悄悄關注一二。不為別的,只為這個人從心底裡把他當成奮鬥的目標,從眼神、從行動,都能夠清晰地看出來。
留著一頭棕色中長髮的少年踩了踩腳底下的泥土,提步朝卡卡走過來。他笑了笑,問卡卡:“你的里斯本朋友還好嗎?”
一抹笑容有時可以改變很多東西,比如現在,它讓卡卡的心裡陡然一輕。
卡卡揉了揉頭髮,有些懊惱:“到底是哪個傢伙說出去的?”
保羅拍了拍卡卡的肩,故意意味深長地說:“有些事吧,是藏不住的。”眼見卡卡瞪過來像是要算賬,他收斂了笑容,認真地說:“裡卡多,只是想和你說一聲,我要去桑托斯了。”
1312。意外
“我要去桑托斯了。”
保羅這樣說著,而這是卡卡完全沒有預料到的。並不是桑托斯不好,事實上雖然在黃金年代結束之後,桑托斯陷入了長期的低迷狀態,但在馬賽羅的復甦計劃下,近來球隊的發展勢頭很好,而且再過兩年它還會吸納像羅比尼奧這樣的出色球員,對保羅來說,這也許比在聖保羅發展還要好。真正令卡卡感到驚訝的是,不管是之前還是最近,保羅都完全沒有表露出想要離開聖保羅的意願,甚至連心情起伏都沒有。按照保羅從前的急躁性格,是完全不可能表現得如此鎮定的。
“這麼突然?”
保羅笑了笑,“不算突然,桑托斯早幾個月就和我談過。你知道,我在這裡過得並不快樂,我是說,他們都……”
卡卡在一瞬間覺得自己錯了。他一直以為只要自己和保羅井水不犯河水就什麼事都沒有,但別人不是那麼看的,別人會覺得他們在較勁,在冷戰,所以他們會選擇站在某一邊,而自己不知不覺中竟然讓保羅在球隊裡孤立無援。
“我、對不起,我不知道……”卡卡還是第一次表現得那麼無措,在保羅的印象裡,他一直是那個淡淡微笑的優雅少年,彷彿對所有的事物都心懷感恩,又彷彿都不放在心上。
保羅拍拍他的肩,“算了啊,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其實現在想想也挺好的,桑托斯也不壞,如果不是你的話,我現在應該連球都不會踢了。”
這個青年變了很多,從一個沉不住氣的浮躁少年慢慢變得沉默,然後看開,然後微笑,最後不再怨恨。卡卡不知道他經歷了怎樣的心理變化,但他確認從對方的眼睛裡看不到任何責怨的影子。畢竟是這麼多年的隊友,驟然要分開還是令人覺得唏噓,兩人心平氣和地談了點隊裡的事,在夕陽的餘光下揮手告別。
卡卡這才清晰地明白了重生的意義,第一次看到有一個人的命運軌跡在自己的影響下發生了改變,他的心情不可不謂複雜。看起來,成為足球運動員至少要比超市售貨員好得多,但改變別人的人生總是一件令人誠惶誠恐的事,尤其是卡卡這樣的基督教徒。他真的有權利去影響他人原本的人生軌跡嗎?
《聖經》裡說:“愚昧人背道,必殺己身;愚頑人安逸,必害己命。惟有聽從我的,必安然居住,得享安靜,不怕災禍。”1卡卡不知道自己算不算使保羅背道,他只能雙手交握祈禱,盼望這個成長後的少年能在足壇找到屬於自己的天地。
翻年簽約之後,卡卡開始了跟隨一線隊訓練的生活。年紀輕輕的他不可能一進隊就成為主力,大部分時間都只是單純的訓練,就算時不時被帶著去聯賽上溜達一圈也只能當個球童。但卡卡並不著急,他從來都不是個指望能一步登天的人,重生於他來說不過是給了他一個挽回遺憾的機會,而現在的磨礪,都是他應該坦然接受的。
迪甘在聖保羅少年隊的情況比卡卡預想的要好很多,他一開始就表現得很出色,連克魯斯都拍著卡卡開玩笑說是不是有什麼秘密訓練方法傳給了弟弟。卡卡笑得開心,心裡卻有些無奈地想總不能告訴啟蒙恩師說是得了2080年的中國系統幫忙吧?系統有一個厲害的模組,即可以針對個人的身體和技術資料制定完美的訓練方案,卡卡只消輸入迪甘的各項資料,系統就為他制定了一整套訓練計劃。不過讓卡卡覺得稍微有點介懷的是,在啟動這個功能之前,系統向他討要了一個名為“強制選擇權”的東西——
“完美計劃模組開啟條件,強制選擇權,請問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