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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二郎其實很想看看陳娘長什麼樣子,但天色太黑,他也沒心情和個小丫頭糾纏,況且妹妹就在旁邊,得做個好榜樣,一本正經道:“我得去鄧刺史府上赴宴,你要不要同行?”
“宴席早開始了,幾桌子人互相敬酒,估計這會兒還喝著呢!”一提刺史府,葉央就頭疼不已,“我被灌了一輪,好不容易才逃出來。”
“非也,非也。”葉二郎得意地朗笑,“我是掐著時辰出來的,這會兒估計大家喝完了酒,要麼都醉倒了,沒醉的找不著酒友,就在吃菜呢,現在趕過去,正好能連點心一起吃。”
奸猾如斯,葉央哭笑不得,跟他折回刺史府,“沒醉的等你去了,就拉著你一起喝!我先隨你過去,看看情況再決定去留。”
——早知道能晚點兒去,她也不拉著商從謹走那麼急了。葉央不是不能喝酒,但能喝也不代表要被灌得走路都走不穩。
不久前葉央還愁得連飯都沒心情吃,現在卻相當放鬆,因為體會過什麼是死,所以更加珍惜活著的人,和二哥親親熱熱地並肩走著,笑道:“也不知道家裡的信什麼時候來,恐怕大哥都把白燈籠掛起來才收到我們的信。”
“掛起來總能撤下,只要別掛雙份的就好。”葉二郎正色道。他是在提醒唯一的妹妹注意安危,在皇帝沒收回命令前她畢竟還是一軍統帥,有個磕著碰著的,一半將士都能得到訊息,況且礙於身份,不能給葉央安排任何親兵,就更危險了。
葉央老實聽著,並不反駁,酒勁兒一陣一陣的,時而她覺得自己醉得寸步難行,時而又清醒得很,想嚷嚷說她還能再喝一缸。無意間瞥見二哥的手,想起什麼便關切道:“你的右臂……”
“拿刀不行,提箸可以。”葉二郎簡短地回答。
看來是大受損傷,但又沒完全廢了。很好,總比廢了好,所以葉央挺高興,笑了笑說:“大勝庫支,咱倆沒死,國公府也穩當許多。”
葉安北的位置暫時穩當下來,不用愁了,可葉二郎低頭窺見她側臉和勾起的嘴角,神色相當暗淡。榮華富貴和流血犧牲,本來就是相伴相生的。
散步似的走了一陣,總算到刺史府正門,葉央和二哥不怎麼避諱,走到黑暗處時她走不穩,還是葉二郎攙扶過來的,門口處有燈籠又有人,她就站直了自己走過去。正好商從謹從裡面出來,腳步還穩,就是眼瞳溼潤,神情怔怔的。
“阿央,二郎。”他抿唇笑了笑,模樣無端秀氣幾分,“我剛剛沒看見你,是去哪兒了?”
葉央咬著舌頭回答:“裡頭酒氣太濃,出去走走,和二哥一起過來的。”
談話時自然又親暱,相比懷王而言,葉二郎跟酒菜的共同話題更多些,打了個招呼徑直往裡面走去。
“將軍們都太能喝了,也不知道現在醉倒幾個?”葉央想到二哥是為了躲酒才來這麼晚的,所以多問了句。
商從謹皺眉想了一會兒,想的分外仔細,“只睡了兩三個,正在灌第二輪酒呢。”
葉二郎心裡急,步伐就快了些,沒聽見商從謹說的內容便走遠。葉央望著二哥的背影,促狹道:“原來人都沒倒,你猜等會兒,我二哥要被罰酒幾杯?”
“不是杯,是壇罷。”商從謹頗為認真。
說罷兩人一起笑了起來,葉央怕自己真喝倒了,也沒了再進去的心思,同他商量一下,兩人乾脆打道回府。葉央回她的平房小院,商從謹則在軍營裡湊合一宿,他還得監管著神策軍。
不過現在不趕時間,還能慢慢走回去。可葉央一轉身,才刺史府燈籠照不亮的角落,發現有個東西探頭探腦地窺視自己,仔細一瞧才發現是人,她腦子迷茫,看了許久才能確認。因為身邊跟著個煞神,角落裡的人心一慌,自己先出來了。
居然是陳娘。
“你自由了,以後想去哪兒去哪兒,我不缺賣你的銀子,不用擔心我食言。”葉央想到做了件好事,高興地對著黑到發藍的夜幕大喊,“自在的過日子多好!千萬別去京城,那兒有一群人逼著你穿裙子,還處處盯著你行動……自由!”
夜空中,只有一輪月亮和微弱的星子閃爍應答。
完了,這下是真醉過去了。
商從謹趕緊把她直指天空的雙手按下來,問那女子:“你是誰?怎麼認識她的?”
陳娘本就膽小,對上他的眼神更加慌張,結結巴巴道:“民,民女叫陳娘,主家買了我又想送去青樓,承蒙這位……娘子幫忙。我無處可去,願在娘子家當個使喚丫頭,只要別去那汙濁地方,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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