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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話了……
“不過就算庫支人掌握了火藥,也不過是和大祁的軍力拉平而已,情況不會那麼糟糕吧?”英嘉公主靠在椅背上,側頭望過來。
瞧瞧人家多會說話……商從謹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不過葉央完全沒有被安慰地感覺,搖頭道:“只是那樣,我們會死很多人。”硬碰硬的戰爭,她不怕,可犧牲很多原本還能活下去的同伴,她會覺得是自己殺了那些人。
葉央想過,若是上了戰場,只要死之前能殺一個庫支人墊背,這輩子就不吃虧。可是她真的不能去替旁人覺定,誰要陪她一起死,誰要陪她為國捐軀。在軍校裡生活的這段時間,葉央在晚上散步時聽見那些躺下還沒睡的部下聊天,聊得內容大多是戰事不起,解甲歸田。
神策軍的每個人都不是箭囊裡隨時可以被消耗的羽箭,他們哪怕是不得不犧牲,也要被反覆仔細斟酌過,才能使用。
“大軍出發在即,庫支卻搶先破了雁冢關,我們已經失了先機,必須想辦法儘快扳回一局。”在英嘉公主之下,還坐著軍中的幾個校尉,素和炤居末位,以前挨那十軍棍受的傷好利索了,整個人又是活蹦亂跳的。葉央的視線在他身上停頓片刻,接著移開,一字一句說,“聖上明日於城郊祭壇,大軍出發在即,你們各自做好準備。”
打仗和兩人對弈差不多,得到“先手”是很重要的,假如此戰是大祁先發動攻擊,那麼庫支人就會被打個措手不及,可惜現在局勢截然相反,只能儘量扭轉沒贏到先手帶來的弊端。
希望他們抵達西疆的時候,能想出對策來。
談話結束後,一屋子人走得七七八八,英嘉公主的親兵在院外留個兩個,剩餘的于軍校外等候,兩軍紮營的地方並不遠,葉央和商從謹大盡地主之誼,把她送到了門口。
“回去罷,都回去。”英嘉公主擺了擺手,翻身上馬,鐵甲碰撞的聲音清脆,“別忘了明日!”
葉央拱手回道:“自然忘不了!”
一串馬蹄聲噠噠遠去,奔向燃著篝火的紮營地。胡人的帳篷是用羊皮裹得,很是暖和。葉央遠目看了一會兒,扭頭對身旁的商從謹道:“火藥制方洩露必有蹊蹺,想辦法查出軍中細作。”
當年定城被破,她就懷疑是有人從中搞鬼開了城門。否則按照朝中幾位老將對葉駿將軍的讚賞,他斷然不會敗得這麼快。
商從謹點頭,心事重重地和她往回走,期間有經過的巡夜士兵目不斜視地經過他們身旁。
已經過去了這麼久,每個人都在成長,他已經不再是會擔憂葉央上戰場拼命的莽撞傢伙。比起護在她身前,葉央更希望有個人和她並肩作戰。
秋風蕭瑟天氣涼,草木搖落露為霜,而霜降之前,軍隊就該出發了。
葉央回房後只睡了片刻,因為要早些出發,丑時剛過就從床上爬了起來,趁著夜色認真揮展拳腳,練了一套拳法。做好了犧牲的準備,不代表會輕易放棄姓名,她沒有多勤勞,只是不這麼做,很有可能會死在下一場戰爭裡。
因為穿的單薄,停下練習時就有些冷。葉央回屋加了件披風,再出來時院外有人呼喚,說到出發的時辰了。
軍校離皇家宗廟不算遠,當今天子和城中的大臣想要在早上趕到,必須子時就出發。
庫支的進攻毫無徵兆,起碼是在大祁將士全員抵達西疆之前有所動作的,所以此番應戰有些匆忙。按照慣例,大軍出征前,皇帝要齋戒七日,灑酒祭天,以祝凱旋。但七天前當今陛下還不知道敵軍來犯的訊息,故而來不及準備,現在齋戒祭祀,恐怕大軍出發時庫支早就把晉江城打下來了,於是一切從簡。
皇陵之前祖廟之內,因為大祁的皇帝如今只有三位,所以宗廟倍顯寂寥。天子著冕服,立於祭壇之前,一張臉籠在頂冠珠簾後看不清楚,聲音卻是無比有力:“庫支蠻勇在犯,幸我朝兒郎驍勇,又得胡族相助,驅盡虎狼,收復雁回六城。朕願齋戒一旬,天佑大祁,我軍凱旋!”
文武百官分列跪在下面,齊聲重複:“天佑大祁,我軍凱旋——”
那些人裡當然有瞧不慣葉央的,可如今,他們都在希望女將軍能帶回勝利!
論從軍資歷,葉央當然沒資格做全軍主帥。這次出兵,皇帝遙封鎮守西疆的李肅將軍為元帥,另封邱老將軍的外甥阮其霖協助,還有擅長馬戰的符小將軍,當然也少不了資歷不深名頭卻很響的女將軍葉央。再加上庫支的阿喏和英嘉公主,商從謹作為皇室中人,照例做了監軍。
出征的將領照例要加封一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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