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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四周掛著燈籠,早就有人候在那裡,或斟茶或吃果子,十足的悠閒。
“哥哥萬福。”大家族出來的丫鬟禮數都很到位,經過一下午的強化學習,葉央終於從雲枝那裡學會了大祁的問候方式,雙手指尖相對,身體微微前傾,有模有樣地行了個萬福禮。
下人都在遠處候著,周圍都是自家人,便隨意了許多。
葉安北換了身常服,此時正端坐在重簷四柱六角涼亭正中的石桌前,動作斯文優雅抿了口茶水;葉二郎橫跨在木質長椅上,曲起一條腿背靠亭柱喝著果子酒;葉三郎倒真正像個賞花的人,半蹲在亭外的幾株曇花前凝神看著……然後伸手揪了一片葉子下來。
“阿央來了。”葉三郎莞爾,快步走回涼亭,拿了個桃子扔過來。
夜色下,葉央沒看清是什麼,卻下意識伸手接過,動作自如,發現是吃的,就啃了一口沉甸甸的甜潤水果。
兄妹四個互相看看,彼此覺得新奇又熟悉。葉央想問家裡的情況,自從聽了祖母在宗祠的話,她很想知道哥哥們少了爹孃照料是怎麼過來的,而葉家兄弟則很好奇她這些年在外頭經歷了什麼。
想說的太多,一時竟不知道如何開口,倒是葉二郎略略舉高手中酒壺,彆扭地開口:“二哥給你賠罪。”說罷,一飲而盡。
“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葉央找了個大哥斜對面的石凳坐下來,毫不在意,“在承光寺的時候,我看見二哥幫那個叫巧箏的姑娘解圍來著,早知道你心地不壞,只是……”
她頓了頓,葉三郎搶話說:“吳家那個小丫頭猖狂得緊,寺廟裡也敢動武,二哥就不該同那些人來往。”
話題很快開啟,沉默著聽他們交談的葉安北放下手中茶盞,淡淡道:“吳家雖為新貴,但這幾年仗著權勢便無法無天,連門房都敢向地方小吏索賄,已經被參了幾本;倒是王家的幾位,不愧為世家出身,品行都是一等一的。”
葉家長子開口果然不同凡響,一說話就從朝堂形勢分析。他年少老成,卻不像葉央只偏重某個方面,發展的相當均衡,無論行事做官都很得上峰喜歡,連皇帝都誇了好幾回。一出孝期便升了三品的大理寺卿,執掌刑獄案件,這已經是朝堂裡同年紀的官員中,比較高的品階了。
☆、談天
相比之下,葉家算是權貴家族中子孫成才機率最高的,不過難免有意外。二郎葉安南將近弱冠之年,每日最大的愛好就是在京城裡閒逛,憑藉爵位和大哥的面子蔭了個閒職,一個月裡也有二十天消極怠工,原先整日同長公主的小兒子廝混享樂,去年長公主的嫡么子成親,黑白雙煞少了一個,留葉二郎一人在紈絝界孤獨求敗,今年準備重出江湖,不料撞到親妹妹手上,考慮著要不要洗心革面。
三郎葉安東在做皇子伴讀,整日進出皇宮,唯一的好處是殿試時可以多加點印象分——他大哥考學士的時候成績只得第二,可殿試卻得了頭籌,可見古代科舉的人脈重要性。
要說皇帝對葉家,的確厚待,但這不能改變那個家族人越來越少的事實。到了葉駿,也就是葉央她爹這一代,長輩一拍桌子決定讓幾個孩子都棄武從文,再上戰場,這個家非絕了後不可!
尤其是長子葉安北,他是在爹孃去西疆前受管教最多的孩子,具體方式為,敢碰刀槍棍棒或者兵書一下,立刻家法伺候。
三人中只有葉二郎會點功夫,還是偷著學的,和葉央比他只贏在年歲大有力氣。三個書生哥哥瞧向看著據說身手不錯的葉央,眼神很迫切:“爹孃會允許你舞刀弄劍?快,露一手給我們瞧瞧。”
被當成街頭耍把戲的藝人,葉央相當無奈:“你們就不能說點別的嗎……其實我也不算很厲害,在承光寺還不是被人偷襲了。”
“那是意外,當時我也沒想到吳貞兒真敢拔劍。”目睹一切的葉二郎替她解釋,本來只是拌拌嘴皮子,誰會想到有人會惱羞成怒到那種地步。
葉央第一次和師父以外的人動手,就長了個不能掉以輕心的教訓,收穫也算不賴。話越聊越多,對於過去的兩年,葉央只說因為路遠又沒盤纏,加上外頭不安定,所以現在才回家,也沒敢直說是搭著商從謹的船來的,一切解釋為收留她的人家心善,跟著商隊過來的。
葉安北又問起她九歲時火燒庫支糧草營的詳情,葉央依據回憶細細回答,卻沒再掩飾師父的功勞,如實回道:“當年,的確是有個人和我一起去的,我就是仗著當時個子不高,幫忙探路。”
她這才知道不明真相的流言傳播起來有多麼強大。葉安北聽到的版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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