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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許多。
聽到夜空裡女孩中氣十足的聲音這麼一喊,殘餘的水賊也慌了神智,更別提落入水中的了。葉央還很壞心眼地補充道:“若火油往我們這邊飄過來,用浸透了水的船槳撥開便是,若有敢冒頭的,一箭射死!”
雖然三艘船上沒備多少火油,但做菜用的葷油和豆油卻不少,沿著船灑下一圈,一個火星就能燒出一片!
浮在水上的烈火隨著夜風搖曳,遠遠近近燒出一片來,照亮半邊河面,盡數映在葉央漆黑的眸子裡,混著勝券在握的殺伐聲和心臟咚咚敲出的鼓點,有種奇異的美感。
——當商從謹咳盡了嗆入的水後,將士們已經解決了全部水賊,活口綁起來留著天明時送交當地官府,剩下的也要撈一撈,免得白天嚇著過路的漁人商隊。
“我們不光管殺,還管埋。”葉央跟著跑前跑後地忙,心情好了語氣也輕鬆,從客船的房間裡拿出傷藥分給大家。還是粗布衣裳好,溼透了也看不出什麼,她如果穿的是一襲絲綢白衣,恐怕現在早就得回房間裡躲著了。
三艘船上能用的照明都用上了,四處插著火把,用來清點傷員,檢視傷勢。聶侍衛左臂上有道口子,是被自己人的流矢割破的。葉央送藥時還聽他在訓一個腰間掛著箭囊的毛頭小子,說他眼神兒也太差了,忍不住微微一笑。
“謝過葉姑娘。”見來人是她,站在船舷附近的聶侍衛打招呼,拿著金瘡藥就往手臂上灑,那毛頭小子也拿著乾淨的白布替他裹傷。
“你家少爺回房換衣服,留話說白日論功行賞,受傷的依傷情程度多給些銀子。”葉央也很納悶,為什麼商從謹要她傳話,莫不是水性不如她所以不好意思露面?臨走時她又補充,“對了還有,將剩餘賊人送去官府後,賞銀給大家分,記得給那幫忙補船的中年漢子留一份。”
不稱職的屬下聶侍衛一拍船舷,急道:“哎呀,把少爺忘了!”
葉央噗的笑出聲,聶侍衛等著同伴幫他包紮好傷口,閒時與葉央搭話:“葉姑娘倒是膽子大得很,我看你剛剛連屍首都敢碰,叫老聶吃了一驚!”
“死人……嗎?”葉央微微翹起嘴角,表情登時暗淡下來。
聶侍衛似乎察覺到了這點,想起商從謹吩咐過的內容,立刻轉移話題:“葉姑娘趕緊回房更衣吧,夜深露重,侵了寒氣可不好。”
“放心,我身體健康得很!”一瞬間葉央聲音又恢復清脆,往客船內走去時這麼回答。
河面上殘留的油脂明明滅滅,終是燃盡了。或許此地少了賊人作祟,風水一下子好起來,後半夜星子在雲層中露臉,映入水中,雕龍畫鳳的客船彷彿在星河中漂流,搖搖曳曳,悠悠閒閒。
葉央是船裡唯一不悠閒的——天快亮時她覺得身體發冷,一摸臉頰卻滾燙,更是止不住地咳嗽。
“是受寒了。”客船第三層最靠裡的房間內,商從謹坐在桌邊,關切地看著蓋了兩床被子縮成一團的葉央,“昨夜睡下之前,可曾……咳,及時換了乾衣服?”
“一回去就換了,然後就睡了。”葉央半靠在床頭,說話時聲音虛弱還輕輕顫抖。
商從謹又問:“沒擦頭髮?”
“……忘了。”
這麼一問一答之後陷入沉默,過了片刻葉央忍不住道:“我身體一向很好,至少兩年沒生過病。”
“老聶倒聽說,有些人平時康健得很,可一害起病來卻很難好。”端來薑湯進屋的聶侍衛插了句話。
商從謹眼睛一斜,聶侍衛縮起脖子低頭道:“屬下失言。”
“不礙事,我睡一覺,發發汗就好了。”葉央從被子裡伸出一隻手捧著碗,把薑湯一飲而盡。她對感冒最大的概念是吃點感康或者白加黑什麼的,在古代治病的標配卻是薑湯被褥和睡眠。
商從謹皺眉想了想,道:“靠岸後多停留半日,請個大夫來吧。”
“別,還是早點到京城的好。”葉央更想找到那群壓根兒沒見過面的哥哥們,趕忙拒絕,“我沒事,現在只是力氣不夠,精神卻很足。”
聶侍衛上前接過空碗,又退到一邊,幫著商從謹勸她:“葉姑娘,船馬上就要行進渭河,那時速度會更快,哪怕停留半日也耽誤不了什麼。倒是你身子始終不好,怕吃不消接下來的浪頭起伏顛簸。”
葉央想想,也是這麼個道理,勉強點頭同意。
商從謹露出個滿意的表情,對聶侍衛道:“去請個大夫來吧。”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縮在角落昏昏欲睡的葉央猛地驚醒,屋裡多了個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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